从雾中探出,撕裂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抓向教皇的后颈!
秘境外,一道惨白的闪电恰好在此刻撕裂天幕。
“停下来吧。”
教皇深吸一口气,低吼出声。
“时间!”
嗡——!
整个世界,被按下暂停键。
从穹顶裂缝落下的雨滴,凝固在半空,像一颗颗悬浮的水晶。
那道撕裂天幕的闪电,变成了一副静止的、狰狞的巨大画卷。
比奈儿所化的影雾,连同那只致命的暗爪,在距离教皇脖颈不到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雾气连一丝飘动都无。
整个崩塌的工坊,陷入一片诡异的绝对死寂。
李观棋狂笑的嘴角僵住,永远地停在这一刻。
人肉眼的反应极限是百分之一秒,任何低于这个时间的变化,都无法被捕捉。
而教皇的能力,就是将这百分之一秒,极限放缓一万倍。
对他而言,外界的百分之一秒,就是他的一百秒。
在这一百秒里,他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神。
教皇冷冷地瞥一眼近在咫尺的暗爪,换作平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已经是一具尸体。
但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他转过身,重新看向祭坛上无法动弹的李观棋。
这么辛苦才找到的完美祭品和祭坛,可得好好享用。
一想到接下来将要品尝到的“美味”,教皇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亢奋。
他伸出手指,轻抚着李观棋胸口的骨钉,指尖沾上温热的鲜血,放到唇边,轻轻舔舐一下。
他闭上眼,露出一个无比陶醉的表情。
“真棒。”
“啊~会是什么卡呢。”
“真棒的孩子。”
他俯下身,凑到李观棋耳边,用刀子在其胸口处划动,变态地轻语。
不管在哪个世界,开盲盒总是件令人激动的事。
教皇目光骤然变冷,挥手一刀刺入李观棋的心脏,手腕一转,一颗尚在微微搏动的心脏便被完整地挖出来。
他将心脏高高举起,迎着雷光,像是在向某个不存在的神明献上祭品,脸上满是虔诚与狂热。
“神爱世人……?”
他低声吟诵着,可话到一半,声音却卡在喉咙里。
借助祭坛上幽暗的光,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手中的“祭品”。
不对。
他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共生卡呢?
按照常理,共生卡会与宿主的心脏嵌合,但总会有一两个边角显露在外。
可他手里的这颗心脏,除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表面光滑完整,根本没有卡牌的痕迹。
难道说……
一个荒谬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掐灭。
不,不可能。
一定是这小子的共生卡比较特殊,完全藏进心脏里。对,一定是这样,毕竟是时空碎片,特殊一点很正常。
教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丝莫名的躁动。
他换了把更小、更锋利的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一件绝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将心脏切开。
他生怕力气大一点,会损伤到那张他梦寐以求的卡牌。
然而——
切开,没有。
再切,还是没有。
整颗心脏被他分解得七零八落,除了血肉组织,什么都没有。
没有卡。
心脏里,没有共生卡!
“不可能……这不可能!”
教皇的呼吸猛地粗重起来,他一把丢掉手里烂肉,发疯似的扑回李观棋身上。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教皇仪态,什么神明优雅,双手化作爪子,在李观棋的胸腔里疯狂地搅动、翻找。
像一个饿三天三夜的流浪汉,在垃圾堆里寻找能果腹的食物。
胸口没有,他就往下,将腹腔里的器官一件件掏出来,捏碎,撕烂。
肝脏,没有。
脾脏,没有。
胃,没有!
什么都没有!
“不对……这……怎么会这样……”
教皇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浑身浴血,呆呆地跪在祭坛上,眼神空洞。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李观棋的脸。
那张年轻的脸上,临死前的狂笑被时间永远定格,嘴角咧开的弧度,此刻看来,充满无声的嘲讽。
那癫狂的、一边喷血一边大笑的画面,在他脑海里反复回放。
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会笑得那么开心?
一个被钉死在祭坛上的祭品,为什么……像个胜利者?
“难道说……”
教皇的瞳孔剧烈收缩,一个被他刻意忽略、却又无比致命的细节,轰然炸响在脑海。
从头到尾,他都忽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