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奇山告知身份后,差役脸色一变,不敢怠慢,一人急忙转身入内通传。
片刻后,万载县令已提着官袍前摆,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
他显然已从差役口中得知了陈昭的身份。
所以,他脸上又是惶恐又是激动,走到近前,躬身行礼道:
“下官万载县令周文渊,不知国公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万望国公爷恕罪!”
陈昭摆摆手,道:
“周县令不必多礼,本官只是听闻县内出了棘手的案子,顺路过来看看。”
“国公爷心系百姓,下官感激不尽!快,快请堂内用茶!”
周县令侧身引路,腰身微微躬着,态度极为恭谨。
几人步入内堂,分宾主落座。
周县令亲自奉上茶,脸上的愁苦之色却再也掩饰不住,也顾不上太多寒暄,唉声叹气道:
“国公爷您肯移驾亲临,真是解了下官的燃眉之急了!
这连环命案,诡异非常,下官与阖衙上下竭尽全力,却毫无头绪,实在是……无能啊!”
顿了顿,他又说道:
“京兆府那边,少尹大人几乎是日日派人来催问进展,话里话外都是责怪我等办事不力。
可……可下官实在是……唉!
府尹卫王殿下虽挂着府尹职,可从不过问具体事务。
所有压力都压在少尹大人和我们这些下属州县身上。
下官这些日子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虑,眼巴巴地望着陈昭,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陈昭沉吟片刻,并未责怪,只是冷静地问道:
“卷宗和仵作的格目可都齐全?拿来与本官一看。”
“齐全!齐全!”
周县令如蒙大赦,连忙对堂下吩咐,道:
“快!快去将三起案子的所有卷宗、格目,全部取来,呈给国公爷过目!”
差役飞奔而去,堂内一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