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太着急(1 / 2)

归辛树命夜刃营七队追查这些“过客”,在一处驿道废屋中发现三具尸体,全身烧焦,牙齿尚存,剥皮后可辨身份,其一竟为塔琅旧军卒,三年前通帖明载“战死边防四线”。

另两人无法确认,但皆手掌磨痕清晰,为常年执兵之人。

张青松写于《骨缝案》五章:

“敌人不走军阵!”

“敌人走‘后人’!”

“他们不是来战!”

“他们是来种!”

“不是种田,是种‘下一拨更像我们的人’!”

“让我们在三十年后—不得不接受‘他们就是我们留下的种子’!”

秦浩夜读此段,手指缓缓抚过那一句“种”,冷声:

“他们不是后代!”

“他们是假种!”

“是扒皮之后,灌进去的新命!”

“他们要的是—我们死得差不多,他们活得差不多!”

“然后我们再说不出谁是谁!”

“他们穿得像,走得像,说得像,连招呼都打得像!”

“再往后,他们可以‘不动’!”

“光靠模仿,就能养活三代!”

“等我们自己都忘了原来的规矩,他们就成了新的标准!”

“那这一代的死,就全白死!”

张青松写令,命所有七郡旧营封地、不再启用兵法资料,不得外流,不得翻录,不得外授;所有旧制兵图、旧令手册、旧制通令,若非现役所用,一律销毁,列为“废卷”。

任何人不得持旧图授人,否则视为“种敌”者,同斩。

归辛树同夜带人将“驼鸣寨”清空,二百二十三人分流送往律监审查,查明无籍十人,冒名十七人,复名二十八人,参与授课者九人,皆“白授无录”,来源不明。

张青松当场下令:

“无录之师,一律处斩!”

“再不问教了什么!”

“因为我们能听懂的—他们会教!”

“我们听不懂的—他们也敢教!”

“这种人不是老师!”

“是叛徒!”

霜岭驻已灭,驼鸣寨清空,而整个赤鹭渡一带还有多少“隐寨”、“假子”、“演兵营”,夜刃营根本查不完。

归辛树回营,抱着厚厚一摞《骨缝案》新增名录站在张青松案前,一句话没说。

张青松低头将每一个名字一字字抄入“死录”,咬着牙道:

“我们不是怕他们来偷兵!”

“是怕他们来写‘我们曾经这样活着’!”

“然后哪天,他们给孩子讲书的时候,说:‘你看这段兵史,那时候他们怎么守的,就是我们家的老法子。’”

“他们连‘我们当年怎么死的’—都要给我们重新描一遍!”

“他们要再活得久点,活得像点,我们就要被写成他们的注脚!”

“那我们现在就写住!”

“这一代的死,不给他们续!”

“后面没人配写我们的命!”

“他们不是接棒!”

“他们是剥皮!”

“那我们就杀到他们—骨头都拼不出一个人的形状!”

霜岭驻、驼鸣寨的清剿余火尚未熄灭,归辛树便在青泽西北方向的“槐石坡”查出又一处隐寨。

此处地势更低,三面环山,一面向水,地形封闭,前身为三年前边军粮仓改建而成的“灾年留屯”,战后交由地方郡府管辖,名义上为“灾民复耕试点”。

夜刃营巡查数日,未见异状,直到九日晚,一名巡哨斥候意外听见山后河滩传来数十人同时诵读的声音,声音中断断续续,似在念兵律,却又夹杂着非秦军所用之口令。

归辛树连夜率人潜入,在寨后“废仓”中查出三层暗井、六道密门、两百余份身份簿、将令副页、通帖伪样、兵种图表,甚至还有五套“边防职务委任状”的仿制件。

这些人,不是在造兵,不是在授课,而是在重建秦国边军的“任命机制”。

他们不只是让自己“像”,而是已经开始“代替”。

“你不认我是谁没关系!”

“我先认我自己是谁!”

“我把名字印上,把令盖上,把兵书对着读完,把训词照着讲一遍!”

“那我,就是这片地里边军的‘次世代’!”

“你不认我—是你老了!”

“不是我不配!”

张青松查出这些“仿制任命状”落款盖的是“南野三郡联合军备署”。

这个机构根本不存在。

他们不是仿制的官方令。

是自己写的官方。

他们仿的是“下一套系统”。

不是入侵,而是夺制。

不是靠破坏来混进秦军,而是自己造一个“秦军”,然后声称自己是正统。

归辛树怒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