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铲,就是给你断子绝孙的!”
他转身看向张青松:
“你听着!”
“盐丘湾清剿之后,凡是参与建营、布线、设水井、运物资、立旗号的相关户口!”
“全列为‘隐敌边户’!”
“清册,剔名,焚房,断粮,废户!”
“他们不是来归的!”
“他们是来递刀的!”
“我不能让他们活得像人!”
“否则以后—他们的儿子就会来杀我的兵!”
“白云飞!”
“把盐丘湾烧了!”
“别留!”
“这一块地已经不是港!”
“是一口井!”
“井里装的是兵,是甲,是你我将来的死人!”
“现在把它埋了!”
“别等以后,有人说‘这地方以前是东归义民村’,再来给他们修碑立纪,讲一套‘旧兵归民’的狗屁故事!”
“烧了!”
“让所有人都知道!”
“这条路—从一开始就不该有!”
白云飞当场领命,调集三营火攻手于东南三道设伏,命一线斥候提前封死港口风口,风向转东后,燃油先浇,再撒火粉。
赵应天从西侧切入,斩断入湾引桥,令整个盐丘湾彻底孤立。
火从井后起,沿着埋藏的干柴遍及全村,只半炷香时间,所有屋檐、粮仓、马棚、藏甲坑、仓储小道尽数陷入火海。
伽宁残部十余仓储点、两处临时武备转运所、一个伪装成铁匠铺的修甲炉全数焚毁,热浪翻滚,浓烟遮天。
赤鹭渡口往北五里外的西域商队看见远处火光,惊惧不已,转头便走。
有人问他们:“不是说那边是归附寨子吗?怎么烧起来了?”
商人回一句:“归附的不会连烧三夜!”
火烧至子时,秦浩未离。
他站在岸口,从头看到尾,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