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辛树!”
“你的人留在寨边,不出手,只盯那一条‘高丽渗透通道’!”
“我怀疑,他们想在沙缄东岸搞一次兵力渗透试验!”
“他们要走货,不是走人!”
“但走的,是兵装!”
“你查清楚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是进来打一仗,还是来转手卖一笔!”
“这条线只要开了,秦国西南边境将来就得面临连线偷袭!”
“这不是前线打仗!”
“这是布局!”
“他们要试我们是不是真能守得住所有漏洞!”
“现在给我守!”
同时命令调出东风军第八辎重营副营长钟嵩,命其带五百人渗入“赤鹭渡”西岸,伪装为普通商贩小商队,在不引起敌方注意的情况下,潜入港口,逐步收集情报。
钟嵩精通商路布局,曾任秦国西南军需调度,知晓各类货品调配结构。
他带人分批入市,一批卖布,一批卖米,一批卖木材,第四批最隐蔽,卖铁。
短短五日,钟嵩查清该港口并非单纯物资中转,而是暗设兵装仓储。
所有出港货物均由一个名为“广渡会”的商行统一调拨,而“广渡会”的背后主事人,是西域三家族合股管理。
此三家族一个出自涤渊王廷内亲,一个为秘血旧臣后裔,另一个,赫然是高丽的伽宁部叛逃贵胄。
钟嵩立刻暗报中军。
张青松当夜向秦浩汇报。
“他们要在这条线上建立兵器转运线,把所有伽宁部兵残、东瀛溃卒、边境叛逃之人全部送进来,然后换一身衣服、一个身份,变成‘边地守商’!”
“再过三个月,这批人就会摇身一变,成了‘边境守卫民兵’!”
“到那时候,我们再动他们一人,就叫‘杀无辜’!”
“他们是在提前埋伏!”
“打不了仗,他们就藏人!”
“藏够了,再换一张脸—又是另外一场事了!”
秦浩沉默良久。
他把整条图从旷湾寨到赤鹭渡的线路画了一遍,最后一点落在赤鹭渡西南五十里的一处破山口上。
“他们想用这条线替代我们斩掉的海上退路!”
“海里走不了了,他们就从陆上转水上,然后再陆上!”
“来回这么折一次,他们只要能把人装进粮车里,那我们就要用三倍的时间才能查得清楚!”
“他们是在赌!”
“赌我们只打正面!”
“赌我们不会再扫尾!”
“赌我们不敢再挨个清点!”
“那现在告诉他们!”
“我们敢!”
“张青松!”
“你调东风军第三查营,分段封锁商线,昼夜三段换班,遇人查册,遇货抽查,遇老商重验,遇新商追源!”
“我不要他们过得舒服!”
“我要他们每一车货拉进来,都要抖三遍!”
“每一个人走进边境都要被问三次名字!”
“他们要真是民,那不怕问!”
“他们要是兵!”
“那一张口,我就让他们再也开不了口!”
同时命钟嵩接近“广渡会”中层人员,借物资调配为由,套出仓储实情。
第三夜,钟嵩以“燕铁”的名义进入其调拨所,发现该港内囤积兵器中,除正常战兵配制外,还有一批特殊铁甲,形制与东瀛东线轻骑近似,制式粗陋却做工精准,显然非民用制品。
此甲为“跃刃甲”,适合山地作战,多配轻骑斩矛之用,极擅夜袭与偷渡。
每件甲上均留有相同记号:伽宁旧符。
钟嵩连夜破甲封样送回。
秦浩看完,只说:
“他们已经装好马!”
“只等人骑上去!”
“再晚一个月,我们西南边境就要多出几千‘边民骑队’!”
“我们若不动,他们就以边地‘驻民护边’之名逐步屯兵!”
“这一仗,不是军阵对军阵!”
“是名对名,身份对身份,纸对纸!”
“他们要从背后挖个坑,把我们未来的口子先撑开!”
“我们再不堵,就等着五年十年之后,被他们自己喊着‘我们是旧民,我们有继承权’的那帮人背后捅刀!”
“这一口,不能留!”
他下令:
“从今日起,赤鹭渡为限!”
“西南边境,凡有归属不明者,查!”
“凡着装异常者,查!”
“凡不说话者,拘!”
“凡自称商人却不识商路者,直接斩!”
“他们是来偷身份的!”
“那我们先把他们名字剁了!”
“他们不是兵,但他们进来,是奔着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