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数万,便是十数万都不难安置。”
“只需等待三五年,十数万百姓便能自给自足,往后便能反哺衙门,为衙门增加十余万石的粮食。”
“从四州运粮往庭州,损耗虽然也在五到七成,可运抵的粮食足够养活数千百姓。”
“日后只需要朝廷每年发配数千人去庭州,一路向西筑城屯垦便可。”
张淮溶的建议,确实要比将人口直接发配西域划算,但这件事并非他们说的算,还得询问朝廷的意见才行。
想到此处,他们纷纷看向了张淮深,张淮深见状也深吸了口气:“某现在就去写奏表。”
当着众人的面,他很快便写好了奏表,并派快马发往了洛阳。
在快马东去的翌日,洛阳雒水之畔则聚集了数万百姓。
他们所围观的对象,即雒水河堤背后等待处斩的数千死囚。
“国贼!刘继隆,汝此国贼,当受天诛!”
“篡逆奸佞,尔敢入太庙,面太宗于地下乎!”
“速加刃于颈,一死而已!”
“刘牧之,背恩负义之贼,何面目立于天地间!”
雒水河堤背后,数千人不是在哭泣就是在谩骂。
他们皆是豆卢瑑谋逆案中的主、从犯本宗子女或父母,如今自然是对刘继隆大骂特骂。
对此,负责监斩的杨信微微皱眉,也顾不得还未到来的时辰,直接吩咐道:“处斩!”
站在他身侧的两名刑部官员闻言,当即上前拔高声音:“处斩!”
霎时间,哭嚎声与谩骂声骤然变大,污言秽语络绎不绝,听得杨信脸色阴沉。
一排排死囚被推上雒水河堤,在刽子手的屠刀下,无数人头滚落洛水之中,宛若漂浮的葫芦朝下游流去。
雒水下游被染红,无数尸体被丢入不远处的土坑中。
若非眼下正是冬季,加上此地又是开阔之处,恐怕空气中早已变得恶臭,尸体旁也早已被苍蝇团团包围了。
饶是如此,那些围观的百姓在看到数千人被生拉硬拽的拖上河堤处死时,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心中升起一阵恶寒。
五十个刽子手同时动手,硬是从清晨杀到了黄昏,这才将这三千多名死囚给屠戮殆尽。
血腥味便是寒冬腊月的冷风都无法吹散,那味道令人作呕,只有上过战场的兵卒才能面不改色的站在原地。
眼看监斩结束,杨信强忍不适,乘坐马车返回府邸沐浴,直到身上的血腥味被洗散了些,他才连夜赶赴行宫,拜见了刘继隆。
“陛下,三司公审定下的三千四百五十七名叛乱之辈已经尽数处决,臣前来回禀。”
行宫中堂内,杨信硬着头皮禀报,只因此刻中堂内坐着昔日的同昌公主李梅灵。
李梅灵听后脸色有些惨白,刘继隆则是面色平静道:“此事既然已经告终,汝便退下好好休息吧。”
“臣告退……”
杨信连忙起身,回礼之后匆匆离去。
在他走后,李梅灵目光带着几分哀求看向刘继隆:“陛下,难道不能放过那几位宗室的三服吗”
“他们刺杀朕时,为何不想想刺杀失败的结果”
刘继隆反问李梅灵,李梅灵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只能起身踉跄行礼,最后在女官的搀扶下离去。
在她走后不久,封徽便带着已经成为女官的张嫂及其他几名女官前来,手中还端着各类菜肴。
“听闻陛下今日未曾食用午膳和晚膳,臣妾特意让御厨准备了这些饭菜。”
封徽示意张三娘子们摆放菜肴,而刘继隆也放下了朱笔,舒了口气的同时缓缓起身。
他朝着饭桌走去的同时,目光也看向封徽,略微柔软道:“今日礼部奏表,请朕为诸子改名为单字,以便日后避讳。”
“此事朕想了想,还是需要与细君好好商量,再书信给几位郎君说说。”
安史之乱后,大唐皇子大多改名为单字,登基前甚至会特意改名为生僻字,为的就是重振皇权和避讳。
礼部自然是不敢劝刘继隆改名的,但劝刘继隆为诸子改名还是可以的。
“陛下子嗣多为双字,确实需要做出修改,礼部如此奏表倒也情有可原。”
“陛下可取缔诸子名字的第一个字,留后一个字而不改。”
“虎头与几位郎君那边,妾身会与几位妃嫔商量”
封徽毕竟是世家贵女出身,自然可以理解礼部让刘继隆为诸子改名的事情。
刘继隆见她愿意帮忙,心底也自然松了口气。
这般想着,他也随着封徽坐到了饭桌前,二人气氛和洽的用膳结束后,封徽才与他说起了正事。
“还有十几日,陛下便要即位立国了,这后宫之事,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
“正宫皇后,自然是细君。”
刘继隆以为封徽在说皇后的事情,下意识便给出了承诺。
封徽听后却只是笑笑,继而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