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引大军渡江鄂州,令王式指挥兵马往湖南、江西攻去。”
“敕令洛阳,以江南州县数量,提前调遣剑南、山南等处官吏南下。”
赵英闻言不敢怠慢,连忙接令后起身前去操办。
瞧著他远去,刘继隆则是有些担心南边的治理问题。
这倒並非是说他觉得官吏不够,而是能够適应特殊地方的官吏不够。
诸如岭南、福建、黔中等处,不是能够跑象,便是有犀牛在当地棲息,环境可见一斑。
治理这些地方,难度可是要比治理北边那些乾旱贫瘠的州县还要困难。
不过好处在於,南边的州县属於隨著时间推移,每份治理都能见到成效,而北边的州县,尤其是西北的州县则是隨著时间推移,降雨线不断南移而变得愈发困难。
想到这里,刘继隆只觉得前方还有许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收復江南,不过是日后治理天下的插曲罢了。
思绪间,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提笔继续处理起了各道州县的政务。
与此同时,隨著长江南岸,驻蹕公安城的曹茂在接到敕令后,他果断选择了挥师南下,进攻在澧州防御的俞公楚。
俞公楚所部两万兵马都是操训不足半年的新卒,面对曹茂所率两万汉军南下,整条防线压力无疑骤增。
他一边派遣快马继续前往江东求援,一边坚守澧水防线,试图挡住曹茂兵锋。
曹茂没有火炮,可俞公楚的澧水防线也没有夯土包砖的坚城。
高駢在南边不过几年时间,重点都在经营黔中和江北防线,对於拥有长江和黔中作为天险的湖南,高駢虽然也修建了不少坚城,但重点都在潭州与岳州的湘水以东,而非湘西。
如今曹茂举两万兵马来攻,俞公楚却只能硬著头皮坚守起来。
也在曹茂与俞公楚交战澧州的同时,收復黄坡的王式开始率军渡过长江。
百余艘福船钉上船板,顿时便形成了长二里余的浮桥横陈长江江面。
“动作都慢些,不要著急,小心落入水中!”
二十二日,长江寒风自西向东吹来,吹得人脸颊发红。
长江北岸,三十余万军民齐聚,数十艘福船专门来往南北,负责运送挽马牛车和物资前往长江以南的鄂州,而军民则是以军为编制,先后通过福船形成的浮桥,不断渡江南下。
这种渡江方法,也就在长江的中上游有用,若是放在下游那动则数里乃至十数里的地方,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大军终於渡江了。”
八百料的福船上,王式站在船头,他身旁的陈瑛、陈靖崇等人由衷感慨。
他们都知道,只要汉军渡过长江,统一南方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高駢若是知道黄坡丟失,我军已经渡过长江,恐怕会方寸大乱。”
陈靖崇忍不住开口笑出声来,旁边的陈瑛也是嘴角含笑,眼底都是江南的景象。
“他只有一人,终究是分身乏术。”
“能阻拦我军如此,除了他外,却也没有旁人了。”
“若他有爭雄的心思,兴许还能阻挡我军更久。”
王式倒是为高駢说了句公道话,高駢自始至终想的都只是如何割据。
但凡他有些爭雄的心思,最开始不是去打宋威和董昌,而是攻打长江北边的耿明,兴许结果会大不一样。
当然,以刘继隆横扫河北的速度,哪怕高駢能占据江北不少州县,却也不会影响到最终的结果。
南方始终会被刘继隆討平,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这般想著,王式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那上百艘大福船,以及在福船上木板快步渡江而去的汉军將士。
放在十年前,他也没有想过,偏居一隅的刘继隆会在短短十年的时间里,以鯨吞之势由西向东的吞併了整个北方,而今更是要將南方也尽数吞下。
“若能让天下变得太平,改朝换代又如何呢……”
王式想到了李忱、李漼的那些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气,而江北的三十余万军民也在他的嘆气声中,宛若蚁群搬家般,不断的涌向江南。
十二艘装备火炮的大福船与二十余艘未装备火炮的大福船將洞庭湖口和长江下游封锁,高杰想要率军阻止却有心无力,而张吉本就是水贼出身,自然不可能用自己的弟兄去和汉军拼个你死我活。
他只是派遣水师佯攻,尝到汉军水师火炮的厉害后,便立马撤回了江州,並向江东派出了快马求援。
二十五日,王式所率三十余万军民尽数渡江,大军登陆鄂州后,王式將兵马分为陈瑛、陈靖崇两部。
以陈瑛亲率五万兵马进攻江西,以陈靖崇亲率七万兵马进攻湖南,而王式则是选择坐镇原地,为两军调度火药粮草。
由於在江北鏖战近两个月,江陵府又铸火炮二十门,王式將原本的三十门火炮划给陈靖崇,將崭新的二十门火炮划给陈瑛。
两军开始分兵攻打湖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