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没有收復。
只要拿下了播州,黔水以北以西的八个州就牢牢掌控在汉军手中,黔中道的余下九个州则是群蛮多而汉民少,鲁褥月不仅仅要阻挡王建,还得要防备后方的群蛮,坚持不了多久。
湖南境內的情况,刘继隆已经通过这半个月俞公楚的布置看了出来,整个湖南只有不超过三万兵马,其中两万都在澧水南岸。
汉军在江陵、山南东道还有两万水师和十二万大军,二十五万民夫。
黄坡虽然还没有攻下,但距离被攻下也不远了。
只要南下黄坡,届时不管高駢是否回援,自己都可以分兵攻打湖南、江西。
“敕令,速速攻破黄坡,隨后大军渡江,分兵攻打湖南、江西,令王建整顿八州后,不必顾忌黔中其余州县,直接南下攻打矩州,走矩州攻下岭西、收復安南与岭东。”
刘继隆选择冬季动兵,担心的就是入夏后湿热导致北兵不適应,但如果能在冬季就把湿热的岭南道给拿下,湖南和江西、江东、两浙等处就好打了。
真让高駢退往岭南,这场战事恐怕会拖到明年入冬去,这是刘继隆不可接受的。
“臣遵命!”
赵英不假思索应下,而刘继隆此刻看向正在写起居注的敬翔,不由开口询问道:“是否觉得吾有些操之过急了”
“並未。”敬翔显然没想到自家殿下会询问自己,但他却早就有了腹稿,因此在面对询问时,他立马便说道:
“臣以为,大军东出快不得,大军南征慢不得。”
“关东局势复杂,各类藩镇扎根数十上百年之久,故此快不得。”
“殿下用三年时间討平关东诸镇,已经算是有些操之过急了,若非殿下能拉出火炮来攻打诸镇,攻破诸镇苦心经营数十上百年的城池,那我军现在恐怕还深陷河北泥潭中。”
“不过既然北边已经討平,那面对南边就绝对不能徐徐图之,而是应该以雷霆手段將江南收復。”
“江南若是割据越久,则越不好统治,且长江与黔中皆为天堑,若是再给高駢几年时间经营,等他安抚了江东两浙数百万百姓,定然能拉出与我军数量相当的兵马来对峙。”
“哪怕我军有火炮,可是以江南复杂的地形和官道,我军火炮定然无法像在北方时迅速转运。”
“臣看过王都督在黔中的军报,王都督麾下兵马在黔中时,行军速度仅有四十里,这远远低於我军每日行军六七十里的速度。”
“这其中原因,便是因为火炮沉重,每日行进有限。”
“我军拥火炮而兵慢,高駢无火炮而兵快,一快一慢间所出现的机会,殿下想必比臣还要清楚,臣便不在此卖弄了。”
敬翔点到为止,刘继隆闻言十分欣赏,忍不住道:“以你的才干,担任起居郎倒是大材小用了。”
“殿下折煞臣了。”敬翔闻言连忙苦笑作揖:
“臣在殿下身旁,不仅能学到许多东西,也能积攒资歷,与群臣混个面熟,日后也方便调往他处当差。”
“更何况臣刚刚进入南衙不到四年,如今能以弱冠之龄担任起居郎,已经是格外拔擢之恩了。”
面对敬翔知进退的態度,刘继隆十分满意,心想等平定天下后,倒是可以將此人调给自家大郎,提前培养自家大郎的班底。
这般想著,刘继隆的目光投向了沙盘之上,而这时刚刚离去不久的赵英却快步返回了思政殿內。
“殿下,快马来报,我军收復黄坡,守將梁纘被俘!”
赵英带来了一则好消息,刘继隆则是感到诧异:“如何收復的”
在他眼底,梁纘这群人虽然能力不行,但对高駢却算是忠心,不太可能束手就擒。
“黄坡被破在即,其麾下兵马趁夜色擒住了梁纘,献城投降。”
赵英不紧不慢的解释著,刘继隆听后頷首:“算上这个梁纘,我军手中已经有高駢麾下两名大將。”
“此外,他曾经那些大將的家眷也都被安置在长安,这倒是有利於我军说降其军中將领。”
“敕令长安留守衙门,令那些人纷纷写下家书,待我军渡江南下,凡开城投降者皆不论罪,授散官以安养其家。”
硬的手段已经施展过了,现在就到了需要软硬兼施的时候了。
江北和黔中两处防线都已经崩溃,刘继隆不相信高駢手下將领个个都能像张璘、藺茹真將这群人那般忠心耿耿。
只要汉军渡过长江,这群人立马便会原形毕露,但在此之前,最重要的就是渡过长江。
“渡江物资准备如何”
刘继隆询问赵英,赵英连忙作揖:“江陵积存有五十万石粮食,黄州王使君所部又有三十万石粮食,粮食不缺,只是缺少民夫。”
“大军若是渡江,必须先徵募民夫,才能保障我军能收復各州。”
见他这么说,刘继隆便不再犹豫,直接敕令道:“敕令曹茂,著其率军南下攻打澧州。”
“敕令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