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简寿姿态摆的很低,因为他知道自己入洛后,还需要依仗安破胡。
不仅是现在,还有以后。
“既然如此,那我军现在便拔营南下。”
安破胡没有扭捏,直爽的说了出来,随后在张简寿的同意下,四万军民便开始拔营南下。
与此同时,安破胡也派出了快马,示意南边的陈靖崇分别先占据运河东岸,准备接收南下的粮草,并说明了缘由。
从义昌北部到南部,三百里路程对于快马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昼夜的事情罢了。
翌日清晨,陈靖崇便接到了消息,并派出斛斯光、马懿、高淮三人率五千精骑与五千马步兵,分别占据运河与沧州、德州各县的官道,切断他们的联系。
卢简方虽有兵马一万,但他根本没有出城作战的勇气,不然他倒是可以率兵出城,逐个击破。
可惜他没有,而这也就让朱温在得知消息后,忍不住怒骂了起来。
“没卵的狗辈,哪怕他只有几千人,也足够在北边袭扰官军了,可他龟缩城内,是等着某给他收拾局面吗”
“若是抓了他,定要将他剐了泄恨!!”
朱温气急,他本觉得卢简方哪怕再无能,但起码能在关键时刻袭扰袭扰汉军。
结果就眼下卢简方的表现来看,估计他和汉军把棣州连带义昌全部打烂,这个老东西都不会出城。
“官军为何调动马军北上”
葛从周突然开口,随后起身走到沙盘面前,向北看去的同时,脸上不免凝重道:
“节帅,官军恐怕有援兵南下了。”
“援兵”朱温连忙起身走上前来,随后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你是说他们借道卢龙,继而从义昌南下,与我们对峙的同时击垮义昌,再集中力量与我们交锋”
朱温刚想说不可能,但仔细想到卢龙镇的张允伸确实与朝廷关系暧昧,顿时便肯定了这种想法。
“我军三万兵马,官军估计也在这个数。”
“如今北边调来兵马,即便数量不多,也足够打破局势,更何况官军在中原兵马甚众,哪怕需要驻守天平四州,也能有余力分兵驰援。”
“大郎你说的不错,倒是某思虑不周了。”
朱温深吸口气,随后看向张归厚:“棣州的百姓,都迁徙的如何了”
朱温自与汉军对峙开始,便开始着手迁徙百姓,因为他自己也清楚,在棣州作战无法发挥他们的优势,更何况棣州最坚固的厌次县也投向了陈靖崇。
退往黄河以南,依靠黄河和齐鲁之地的丘陵来与汉军交战,这是他如今能想到为数不多的好主意了。
汉军绝对实力太强,马军又多,而他军中以步卒为主,在平原与汉军的骑兵交战,属实不利。
“直娘贼,原本以为刘继隆分不出那么多兵马来围攻我们,如今看来是某失算了。”
朱温倒是直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不过对于他的这番说辞,葛从周却道:
“某以为,节帅不若可率军前往兖州,做出进攻宋州之势,吸引汉军回援。”
“若是汉军回援,则立即攻打郓州,切断义昌、齐州等处汉军粮道。”
“即便汉军粮草充足,但只要我军切断汉军粮道,魏博与成德等镇便会切断运河,甚至进攻义武等镇。”
“刘继隆眼下不过就是为了灭亡我军,随后集中力量进攻魏博、成德。”
“只要您能打下郓州,河北之地的四万多汉军便会成为我诸镇囊中之物。”
“四万甲士被围,便是刘继隆也无法承受……”
葛从周的想法很好,但朱温却眉头紧皱,因为他知道成德和魏博是什么脾性。
主动攻打刘继隆的郓州,这无疑是在赌。
如果魏博和成德不出兵,那他就赌输了。
只是朱温想了想,他不相信魏博和成德的牙将会情愿被刘继隆节制,毕竟刘继隆收复的诸镇,牙将基本都只能得到散官,原本的土地和权力都将化为灰烬。
“好!”
朱温最终选择赌一场,哪怕最后赌输了,他大不了撤回兖州,舍弃淄、青二州。
想到这里,他询问葛从周:“棣州兵马需要撤走吗”
“不必!”葛从周摇摇头,接着说道;“我军在棣州所获粮草,及我军运抵粮草,足够大军食用数月。”
“虽说木材不足,但拆毁城中屋舍,也足够供给。”
“汉军马军虽强,但在攻城作战中也难以发挥作用,我军半月以来加筑城墙,也不是那么轻易破开的。”
“即便汉军有方术破开城墙,但我军亦可凭借天气,泼水为冰来坚守城池。”
“棣州、淄州安危定然无忧,眼下只看节帅能否攻占郓州。”
葛从周自信满满,眼下是冬季,城内又不缺水缺粮,更不缺木头,坚守几个月并不困难。
对此,朱温也松了口气,随后开口道:“某率军五千前往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