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招降邠州诸县。”
刘继隆闻言颔首,陈靖崇派来的别将也连忙作揖道:“汉王,子午关和骆谷关已经被我军拿下,盩厔县与鄠县也被我军占据,距离长安不过四十里。”
“眼下陈都督陈兵五千马步兵于鄠县、三千步卒于盩厔县,等待您军令进入长安。”
三人话音落下,刘继隆尽皆颔首回应,随后开口说道:
“我军在关中兵马不过三万,安破胡你率五千精骑进驻长安,凡是敢有作奸犯科者,尽皆处死。”
“窦敬崇、王重荣,你二人分别率三千马步兵招降诸县。”
“传令给斛斯光,令其劝降邠州诸县后,招降同州,占据蒲津关,窥视潼关兵马。”
“再传令给陈靖崇,着其攻打蓝田关,必须占据蓝田县及蓝田关。”
“告诉高进达,暂且围困那些唐军,他们的军粮虽然够多,可没有足够的木柴,注定无法长久。”
“另调酒居延走北道进攻绥州、延州,南下攻占鄜坊镇。”
“末将接令——”
众将纷纷应下,刘继隆也摆手示意众人退下。
安破胡等人见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还是畏惧自家汉王,继而退出了牙帐。
接下来几日时间,关中各州县尽皆投降,安破胡更是带兵进驻长安,处斩了一批趁着战乱,作奸犯科之徒,杀得渭水泛红,人头滚滚。
斛斯光出兵招降并攻占同州各县,同时南下为刘继隆探明了潼关唐军的数量。
潼关的唐军在一万左右,尽皆都是神策军,战力不强。
陈靖崇攻占蓝田县及蓝田关,而唐军依托上洛与洛南坚守,但兵力不过六千余。
陈靖崇请攻金州,但被刘继隆阻止。
七月初九,刘继隆率军抵达长安,而此时的长安,经过安破胡的铁血治理,已然没有什么敢于作乱的地痞流氓。
“唏律律……”
当千余精骑拱卫刘继隆到来,长安城明德门处,已然聚集了近万人的队伍。
汉军精骑分列官道两旁,官员们在官道入班,中间腾出三丈宽道路。
精骑身后,站着数千名忐忑的商贾、富户和百姓。
安破胡攻入长安后,将作奸犯科之辈尽数处死,这固然大快人心,保护了城中百姓的财产。
可问题在于,不少人都试图发战争财,在大唐权贵抛售京田的同时,大肆采买京田,试图投靠汉军来保全自己的财产。
此刻他们想知道,这位汉王究竟要如何处置这些京田,如何处置他们。
同理,大唐三千余京官,虽然很多都跟随皇帝逃亡洛阳,但许多对现状不满的官员却也留了下来。
他们认为刘继隆需要治理关中,便少不得他们帮忙,纷纷想要来沾一沾这未来的从龙之功。
在他们各怀鬼胎的局势下,刘继隆在千余精骑的拱卫下,缓缓靠近了长安南城门的明德门。
刘继隆穿着扎甲,策马前来,安破胡见状率先行礼,其余官员有样学样。
“参见汉王……”
“都起来吧。”
刘继隆没有让他们久等,拔高声音示意众人起来的同时,便见安破胡快步走来。
“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刘继隆询问安破胡,安破胡闻言解释道:“这些人都是没有跟随唐皇东去的大臣,尽皆选择留下,想要报效您。”
对于安破胡称呼李漼为唐皇的做法,刘继隆皱眉提醒:“至尊东去,这些人不跟随而去,反而投奔我们,实无忠信可言。”
“暂且将其搁置,等待高进达率都护府官员前来,再行安排。”
安破胡嗅觉敏锐,他察觉到了自家汉王对李漼的称呼后,立马改变道:“殿下所言甚是,某这就将这群不忠至尊之人驱赶。”
“不必,让他们慢慢散去便是。”刘继隆摇头制止了他,同时说道:
“宫城尽皆封闭,某今日便居住宣阳坊的进奏院即可。”
“对了,窦斌是被留下了,还是被带走了?”
他询问起汉军驻长安进奏院的大使窦斌,安破胡闻言回禀:“窦斌被留下了,但张司空和封侍郎被带走了。”
刘继隆闻言颔首,吩咐道:“张氏的宅院田亩不可动,窦斌对长安熟悉,便让他暂代京兆尹,好好治理长安。”
“此外,令人准备祭祀所用,尽数送往昭陵,待某前去祭告太宗。”
“是。”安破胡眼底闪过喜色,结果听到是祭告太宗后,他又不免失落起来。
眼下若是高进达、陈靖崇等人在此,不论地位还是资历,都足够劝进自家殿下。
他安破胡虽然地位足够,但资历还是差了些,若是贸然开口,他担心自己落得李骥的下场。
在他这般想着的同时,刘继隆也抖动马缰往明德门走去。
百官纷纷看向刘继隆,期盼他能说些什么,但刘继隆只字不提。
不止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