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绕过新繁,撤往郫县。”
高骈这番话,使得索勋与梁缵二人表情错愕,梁缵忍不住询问道:“节帅,这已经安排好了,为何还要撤回来?”
“刘继隆大概已经发现张璘他们的踪迹了,将他们留在北边已经无用。”
高骈解释着,同时将代表张璘的精旌旗撤回到郫县,同时说道:“刘继隆准备先击溃我们,再收拾张璘和李福他们。”
“眼下他手中兵力,应该在两万左右,以两万对付我们近三万人,他恐怕有些托大了。”
“兵力相等,我还未输给过任何人……”
他起身走回主位,安心坐下的同时吩咐道:“传令,将军中牛羊尽数屠宰,给三军加餐!”
“是!”梁缵二人果断作揖应下,但不等他们退出,高骈看向索勋:“索兵马使留下。”
梁缵看了索勋一眼,随后离开牙帐。
在他走后,高骈则是开口道:“刘继隆给你写了招降信,你是怎么想的?”
索勋没觉得自己和刘继隆的事情能瞒住众人,故此他实话实说道:
“某虽需要富贵,但也得看富贵自何人身上所取。”
“让某在刘继隆麾下为将,某自认为折辱,自然不受。”
索勋实话实说,高骈听后颔首:“刘继隆虽强,我却也不弱。”
“若朝廷能提前让我节制三川,哪怕只有半年,我亦能凭一己之力讨平陇右。”
“如今虽说晚了些,但击退刘继隆不成问题。”
“明日阵上你且看着,某如何攻破刘继隆中军。”
“是!”索勋作揖应下,他对高骈的能力还是十分信服的,不然也不会从宋涯麾下转投高骈。
不过刘继隆始终是个另类,他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怀揣着这种不安的情绪,他作揖退出了牙帐,转身返回了自己的帐篷。
不多时,牛羊肉炖煮的香气在夜幕下不断飘香,引得所有人食指大动。
西川军大快朵颐,随后便各自回营休息去了。
翌日清晨,高骈洗漱过后,便见梁缵与索勋来禀报。
“节帅,张璘他们距离郫县已经不足三十里。”
“此外,唐安县的塘兵在长江(岷江)东岸发现了骑兵南下的踪迹,估计要前往新津。”
“卯时三刻,我军塘骑与叛军塘骑交锋,叛军塘骑突入,估计获得了犀浦附近的地形图籍。”
梁缵不断禀报,高骈听后脸色平静,安抚道:
“不必在意,令弟兄们将昨夜未吃完的牛羊肉吃个干净,攒好力气杀贼!”
“是!”
二人作揖退下,高骈依旧在冷静观看沙盘。
在他观看沙盘的同时,距离此地二十余里外的新繁县外也飘荡着肉香味。
耿明派人将新繁县的飞禽与能买的牛羊都买了个干净,除了没有对青壮的耕牛下手,老迈的耕牛和这些飞禽、山羊都被屠宰。
刘继隆正在吃着牛羊肉炒成的菜肴,面前则是刚刚摆好的沙盘。
只见犀浦县北部不是河流就是湖泽湖泊,其中又以郫水和沱水为主。
高骈把郫水和沱水让了出来,只因为这个时代的郫水和沱水足够宽阔,如果他设防,刘继隆肯定不会走这个方向进攻他,说不定会改换方向。
所以他让出郫水和沱水,在这两条河流后的一条小河修筑了营垒和防线。
“这湖泊星罗密布,大军结阵进攻,确实不太容易。”
“抓几个舌头来,问问清楚当地的地势。”
刘继隆吩咐着,张武很快派人去办。
不多时,刘继隆便见到两名兵卒带着五六名农夫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群农夫年龄四五十岁,穿着破烂,草鞋里的脚还沾着淤泥,显然刚刚在干活。
他们长得瘦弱,五尺三四的身高,却瘦的如竹竿般。
“三位先吃饭吧,吃完饭再问。”
刘继隆笑着安排三人坐下,三人十分局促,直到看见装满牛羊肉的粟米泡饭,他们才放松下来,狼吞虎咽的吃着。
刘继隆看着他们很快吃完,又令人为他们添肉加饭,直到两大碗下肚,三人再也吃不下后,刘继隆才询问道:
“三位能否为我解释解释这犀浦县北边的地势?”
刘继隆走到沙盘前询问,三人见状也在张武等人的注视下局促起身,连忙为刘继隆解释起来。
“犀浦县北边是湖泽,尤其是郫水和沱水两边有好多看上去是草地,但是是沼泽的地方。”
“还有这边,这边是俺家……”
“俺家在这边……”
三人的口音有些浓重,与后世的四川话并不搭边,刘继隆也听不懂。
张武虽然是渝州出身,却也听不懂三人的口音,只能在军中找来了成都附近逃亡陇右,参军入伍的兵卒来充当翻译。
三人的解释和兵卒的翻译下,刘继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