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相爷放下的这张大网,将涵盖整个天(5 / 7)

书为证!”

陈应冷脸道:

“朝廷法度,凡可疑物资,地方有权查验。”

“尔等再争,便是阻挠公务!”

甄家众人愤懑不已,皆欲理论。

甄畅暗中拉住甄福,低声道:

“若此时争执,正中其计。”

“他们一口一个‘朝廷’、‘法度’,我等强龙不压地头蛇。”

眼睁睁看着货物被强行运走,甄家子弟无不扼腕。

回到驿馆,众人皆愤愤不平。

“……他们分明是串通好的!”

“许耽佯装不知,章诳强抢,陈应拉偏架!”

“甄家主如今也是河北均输令,有本事到河北来,看他们还敢如此嚣张否!”

“这批货价值不菲,若就此罢休,岂不让天下人笑话我甄家无能?”

甄畅默然良久,方叹道:

“徐州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

“许耽等人皆是这里的地头蛇。”

“我等客商,强争无益。”

甄福急道:

“公子,难道就这样任人宰割?”

甄畅沉吟道:

“你等先稳住,我即刻修书禀报叔父。”

“他在朝中为官,自有决断。”

当夜,甄畅灯下疾书,将徐州遭遇详陈。

信中最后写道:

“许耽、陈应之辈,假朝廷之名,行劫掠之实。”

“侄恐此事非独针对甄家,乃试探我河北底线也。”

“望叔父早做决断。”

信使连夜出发。

甄畅独立窗前,望徐州夜景,心中暗忖:

此番冲突,恐怕不只是商货之争这般简单。

徐州地界,暗流涌动,也不知徐州人在筹划着什么。

甄家的处境现在也是岌岌可危。

甄家信使快马加鞭,不日便抵达洛阳。

甄尧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见侄儿书信至。

其书略曰:

“叔父大人尊鉴:”

“自别芝颜,倏忽半载。”

“侄每怀叔父训诲,未尝不惕厉于心。”

“今有急迫之事,不得不冒昧具书以闻。”

“月前徐州督粮使征调军需,吾家依例输纳绢帛三千匹。”

“孰料典军校尉许耽忽指吾家另运之商货为军资,率甲士尽数扣没。”

“彼时侄据理力争,出示官凭契书皆明载私贸之物。”

“而许耽漠然不顾,反以‘稽核军资’为辞强夺。”

“更可骇者,许耽竟勾结徐州平准使陈应,共施威压。“

“陈使遣吏传话,谓若再辩驳,便以‘私贩禁物’构陷入罪。”

“侄观其罗织之势,若执意相抗,恐罹走私之诬。”

“累及宗族清誉,不得已暂作隐忍。”

“然此批商货值钱七十万,关乎阖族生计。”

“许耽、陈应辈假公济私,横行至此,实堪痛愤。”

“伏望叔父念先人创业维艰,垂怜孤弱,于京中周旋斡旋。”

“或通政司,或御史台。”

“但得片纸查诘,便可解此倒悬。”

“临书惶悚,涕泣沾襟。”

“秋深霜重,惟乞叔父顺时珍摄。”

“谨奉寸笺,伫候明教。”

“侄甄畅再拜。”

展读之下,甄尧勃然变色。

拍案而起,怒道:

“许耽区区一个徐州校尉,安敢欺我河北甄氏至此!”

侍立一旁的主簿见状,近前问道:

“家主何事动怒?”

甄尧将书信掷于案上,怒道:

“徐州许耽,竟敢强抢我甄家商货。”

“还勾结平准使陈应,假借朝廷之名行劫掠之实!”

“此辱若忍,我甄家颜面何存?”

当即唤来家仆,吩咐道:

“汝持我河北均输令的符节,前往徐州问罪。”

“务必让许耽将那批货物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我倒要瞧瞧,徐州人给不给我这个河北均输令一个面子。”

主簿见此,急忙劝阻:

“家主息怒!此事恐需从长计议。”

他压低声音,“徐州乃麋家势力范围,许耽虽是小校。”

“背后……怕是有人指使。”

“麋家与相爷又是姻亲,若贸然动手,恐得罪麋家。”

甄尧闻言,面色微变:

“麋家?”

他踱步至窗前,沉吟道:

“我甄家难道就不是相爷的姻亲?”

“任由徐州人这般欺辱,传扬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主簿躬身道劝道:

“……家主明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