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比吴军更可怕的前线汉军?李翊:不(4 / 7)

…此事,朕实在是做不到。”

刘备挥手示意二人退下,独自望着殿外纷飞的柳絮。

殿门在李翊与鲁肃身后缓缓闭合,将天子忧虑的目光隔绝在内。

二人沿着朱红宫墙默行数步。

鲁肃忽止步,望向李翊的目光深沉如夜。

“相爷。”

鲁肃长叹一声,“吾知尔与元龙情同手足,相交多年。”

“然以相爷之睿智绝伦,岂真不识江南之危?”

“以某观之,今日淮南军之患,尤甚东吴。”

“若果真为元龙计,当助其谋求退路,而非推其愈行愈远。”

李翊驻足凝望远处柳絮纷飞,声音低沉:

“……某非不知。”

“然吴国未灭,此刻确非议此之时。”

“待吴灭之后呢?”

鲁肃追问道,“相爷欲何以处之?”

李翊转身正视鲁肃,目光如炬:

“待功成之日,某必为元龙与淮南将士谋一万全之策。”

“既要使其平稳落地,亦要助朝廷收回江南兵权。”

“如此,方上不负天子厚恩,下不违兄弟情义。”

鲁肃闻言色变,沉声问:

“子玉有几成把握,可同时安抚两方?”

李翊默然片刻,缓缓摇头:

“某亦不知。”

“什么?”

鲁肃大惊失色,“相爷既无把握,安敢应此重任?”

“此非以天下苍生为戏耶!”

李翊目光深远,幽幽道:

“正因其难,方需为之。”

“……子敬且宽心。”

鲁肃长袖微颤,长叹道:

“果真需行至此境吗?”

“相爷明鉴,若朝廷欲收兵权,此刻仍有兵不血刃之机,非是么?”

李翊凝视鲁肃良久,终轻声道:

“……然如此必见血光。”

“某不愿见任何人死,陛下亦不愿亏待任一功臣。”

“某既为相,自当助陛下成全此念。”

鲁肃默立良久,宫墙影斜,将二人身影拉得修长。

终于,他喟然长叹:

“李子玉啊李子玉,真乃千古难遇之奇士啊!”

“既如此,肃亦不再多言。”

“唯信相爷,与公同行此道。”

李翊唇角微扬,拱手一礼:

“多谢子敬。”

二人相视片刻,忽闻宫钟鸣响,惊起檐上栖鸟。

鲁肃忽然压低声音,“然若事有变……”

“若事有变,”

李翊接口道,目光如寒星。

“某自当一力承担。”

言毕,二人并肩而行,身影渐没于深宫长廊。

远处战报频传,江南烽火正炽。

而在这洛阳深宫之中,另一场无声的博弈方才开始。

……

江南,

宣城以北七十里,泾野。

孙韶望着身后逶迤行军的队伍,眉头深锁。

十余万吴军步履蹒跚,旌旗歪斜。

不时有士卒偷偷遁入道旁竹林。

“将军!”

副将疾驰而来,“齐军先锋已过白芒坡,距我军不足三十里了!”

孙韶攥紧缰绳,指节发白:

“宣城尚在未至,齐军却已迫近,如之奈何?”

身旁老将朱桓叹道:

“士气溃散,若强行军至宣城,恐十不存一。”

“不如借泾野地势列阵,尚可抵御一阵。”

“报——!”

又一阵急蹄踏破雨幕,“齐军两路精骑已包抄两翼!”

孙韶猛勒战马,望着身后面色惶惶的士卒,终是拔出佩,大吼:

“传令!前军变后军,依泾水列阵!”

战鼓震天响起时,汉军黑压压的阵线已如巨闸般推来。

徐盛银甲耀目,长枪所指处皆溅血雨。

甘宁率八百锐卒直突吴阵,双戟翻飞处竟无人能挡其三合。

忽见东西两侧烟尘大作,

黄忠白须飞扬,弓弦响处必落将旗。

臧霸率铁骑卷地而来,吴军两翼霎时如沸汤泼雪。

有吴卒发一声喊,抛下戈矛往南奔逃,顷刻间溃势已成。

陈登登高观战,见吴阵已乱,令旗骤挥:

“全军压上!不得放走孙韶!”

血色浸透泾野,浮尸塞流。

朱桓力战被围,犹自大喝:

“吴地男儿,宁死……”

话音未落,已被绊马索掀翻在地。

汉军如潮水般漫过战场,吴卒或降或逃。

唯孙韶得亲军死战得脱,护着主将退入宣城。

残阳如血时,陈登策马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