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比吴军更可怕的前线汉军?李翊:不(5 / 7)

视野战场。

见高顺正清点俘虏,便唤至近前:

“汝可率两万人围城,掘壕立寨,绝其水道。”

又谓左右:“孙韶若困兽,必作垂死之斗。”

“传令三军,轮番佯攻疲其心智。”

宣城箭楼内,孙韶甲胄尽赤,清点残部仅得七万余人。

且其中大多是强征而来的新募之军,士气相当低落。

或有部将急切劝道:

“将军速走!齐军围城未合,此时突围犹可至建业!”

孙韶倚垛长叹道:

“今若弃城,士卒立散。”

“齐军铁骑追蹑,我等皆成阶下囚耳。”

遥见城外汉军开始挖掘壕沟,又捶墙痛呼道:

“陈登老贼,竟不给半分生机!”

三日后,

宣城已如铁桶般被围得水泄不通。

陈登自将中军屯于北门,见城头吴旗萎靡,乃笑谓诸将:

“昔年项羽巨鹿破釜,今者孙韶宣城坐困。”

“且看江东子弟,可还有楚霸王之气概?”

春雨又至,冲刷着城下尚未干涸的血迹。

汉军连营灯火如星海,映得宣城宛若怒涛中孤岛。

孙韶夜巡城防,听士卒暗泣声随风传来,不由望北长叹:

“江东六郡八十一县,竟要断送于我手乎?”

城下汉营忽起箫声,幽咽曲调穿雨入云,正是楚歌《云汉》之章。

吴卒闻声皆掩面,戈矛坠地之声不绝于耳。

陈登在中军帐内擦拭剑锋,帐外忽报:

“俘将朱桓愿降,乞请说降孙韶。”

陈登大喜,剑身映出他唇角冷峻的弧度。

“速请朱将军来见!。”

寒刃归鞘之声铮然,盖过了江南淅沥的春雨。

是夜,

汉军大营灯火通明,陈登特意命人设下酒宴。

当朱桓被押解入帐时,但见案上竟摆着江东特色的莼羹鲈脍,不觉怔在当场。

“休穆将军请坐。”

陈登亲自解开其缚,“两军交战,各为其主。”

“今日既分胜负,何必再辱败将?”

朱桓傲然立而不坐。

陈登不以为忤,反执壶斟酒:

“将军可知此酒来历?”

“乃去岁吴使所赠宛陵黄醅,本帅一直舍不得饮。”

酒液倾注时泛起琥珀光晕,“沙场相逢即是有缘,何不共谋一醉?”

酒过三巡,朱桓紧绷的面色稍霁。

陈登夹起一箸鲈鱼脍放入其碗中。

“本帅此前在徐州时,初至江南竟不知鲈鱼需佐梅子酱。”

说着,叹道:

“用兵亦如是——”

“数万大军困于宣城,竟如盲人抚象。”

朱桓筷箸微顿,问:

“征南将军欲闻江东地理乎?”

“愿闻将军肺腑之言。”

陈登目光如炬,“既弃暗投明,必有以教我。”

帐外更漏声声,朱桓终是开口。

“孙韶虽然兵败,可残部有七万有余,粮秣足支三月。”

“大将军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围死宣城,要么分兵取建业。”

陈登忽然大笑,酒盏震得案上烛火摇曳。

“本帅既要宣城,也要建业,更要江东千里山河!”

朱桓凝视跳动的烛芯,良久方道:

“那就只剩劝降一途。”

“只是……”

他迟疑道,“孙韶性情刚烈,此事恐不易成。”

“听说他本姓俞?”

陈登忽问。

朱桓愕然问:

“大将军如何得知?”

陈登执笔蘸墨,笑意深沉:

“既非孙氏骨血,何苦为之殉葬?且看本帅为他剖明利害。”

话落,令人取来纸笔。

宣城夜雾弥漫,孙韶正在巡城,忽见亲兵捧箭书来报——

“汉军射入城中的书信,系着……系着朱将军的玉带钩!”

孙韶疾步下城展读。

信中字迹苍劲如龙蛇竞走,其书略曰:

“征南将军登,致书于孙韶都督足下:”

“尝闻古语有云:‘疏不间亲,新不逾旧。’

“此言明君在上,忠臣在下,则谗慝无由而生也。”

“若夫权变之主,虽贤父慈亲,犹有忠臣立绩而蒙祸,孝子履仁而蹈危。”

“若文种、商君、白起、孝己、伯奇之俦,皆此之类也。”

“其所以然者,非骨肉好离,亲人乐患。”

“盖恩移爱夺,谗间构其间耳。”

“纵忠臣不能回主之心,孝子不能易父之志。”

“权利所在,至亲可为仇雠,况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