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诸葛亮出任雍凉总督,司马懿加封蜀(2 / 8)

酒五十坛!”

“其余有功将士,由兵部论功行赏,务必丰厚!”

“陛下圣明!”

李翊再拜。

心中却知,这些赏赐既是荣宠,也是一种无形的警示与安抚。

旨意随即以六百里加急发出,驰向江南。

然而,正如刘备所预料那般。

当这份允许渡江的旨意历经千山万水,终于送达陈登手中时,

长江两岸早已是北风怒号,雪花纷飞的隆冬景象了。

朔风怒号,卷着冰冷的雪沫,抽打在旌旗与营帐之上,发出呜呜的声响。

江面不再奔腾,而是凝结着薄薄的冰凌。

舟船皆被拖上岸边,覆着白雪,如同蛰伏的巨兽。

天地间一片肃杀,寒意直透骨髓。

中军大帐内,燃着数个火盆。

陈登端坐帅位,其下各级将领——

张郃、臧霸、高顺、徐盛等皆肃然而立,人人面色凝重。

那卷由洛阳六百里加急送达、准许渡江的圣旨,此刻正静静地躺在案上。

陈登的目光扫过诸将,声音平稳,却难掩一丝沉重:

“陛下圣谕,相爷钧旨已至。”

“允我等挥师南渡,平定江东。”

“此乃皇恩浩荡,亦是我辈武人建功立业之时。”

他话锋一转,手指帐外:

“……然,天时不佑。”

“如今江河冰封,北风凛冽。”

“舟楫难行,弓弩乏力。”

“若此时强令渡江,非但胜算难料,恐将士冻溺而死者,将十之五六。”

“此非为将之道,更负圣上所托。”

帐内一片沉寂,唯有风声呼啸。

诸将皆知,主帅所言乃是实情。

那唾手可得的战机,因庙堂的规矩与往返的延误,已悄然滑过。

臧霸出列,拱手道:

“……征南明鉴。”

“隆冬用兵,确为大忌。”

“不若暂缓攻势,固守营垒,养精蓄锐。”

“待来年春暖冰融,再图南进。”

张郃亦接口,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虽如此,恐迁延时日。”

“吴人得以喘息,重整江防。”

“来日再战,必更加艰难。”

此言道出了帐中所有将领的心声,一股压抑的遗憾与不甘在空气中弥漫。

陈登深吸一口气,霍然起身,目光变得锐利而坚定:

“诸君所言,皆在情理。”

“然,事已至此,懊悔无益!”

“陛下与相爷既将此重任托付我等,岂可因天时不利而颓唐丧志?”

他走到诸将中间,声音提高,语气中有着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冬日虽寒,正好厉兵秣马!”

“春汛虽未至,然我辈岂可坐等?”

“自今日起,全军需加紧备战,修缮舟船,打造器械。”

“操演水战,侦测江情!”

“务必要在明年春汛到来之前,使全军将士——”

“从将领到士卒——人人皆做好万全准备!”

“一旦东风起,春水涨,我要看到的:”

“是一支箭在弦上、锐不可当的虎狼之师,直扑江南!”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

“我知道,等待令人焦灼,寒冬难熬。”

“但越是艰难,越需忍耐,越需同心!”

“本帅与诸君,与全军将士,同甘共苦!”

言罢,

陈登竟真的搬离了温暖的中军大帐,命人于普通营区另设一简陋军帐。

好食鱼脍如他,此刻竟下令餐桌上不许在摆鱼脍。

而是与士卒同吃一锅粟饭,同饮一碗菜羹。

夜间,一同忍受那透帐的寒风。

他每日巡营,视察防务,观看操练。

遇有衣衫单薄者,便脱下自己的裘袍与之。

见有伤病者,必亲往探视抚慰。

主帅如此,全军上下虽天寒地冻,却无甚怨言。

反而士气渐渐凝聚。

一股憋屈了许久、亟待爆发的力量在冰封的营地下悄然涌动。

然而,寒冬漫长,物资消耗巨大。

尤其是肉食短缺,士卒体力下降。

陈登看在眼里,忧在心中。

这日,

他召来书记官,口述奏章。

“……臣登再拜顿首:”

“仰赖天威,将士用命,江北粗安。”

“然时值隆冬,淮泗苦寒。”

“士卒戍守江干,朔风裂骨,冰雪伤肤。”

“虽臣已督令加紧备战,然非厚其衣食,无以蓄锐气。”

“非饱其肠胃,无以鼓勇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