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似李相爷这般敢功成身退,寻仙访道(2 / 8)

“恐我等先登建功,压过他荆州、淮南兵马?”

“故行此釜底抽薪之计?”

帐中河北将领闻言,大多面露愤懑不平之色。

他们皆是百战骁将,渴望在决定性的战役中斩将夺旗。

如今却要去护送百姓,无异于猛虎被令驱羊,心中如何能服?

张郃目光扫过众将,面色一沉,低喝道:

“休得胡言!尔等莫非忘了出征之前,相爷是如何再三叮嘱的?”

“‘一切行动,听凭陈元龙调度,大局为重,同心破吴,勿生事端!’”

“此言犹在耳畔,岂敢或忘?”

他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威严。

“陈元帅乃主上钦点主帅,深谙兵机,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安抚百姓,收取民心,岂是小事?”

“此乃固本之策,胜似斩将夺旗!”

“若江南民心尽归我,则吴地不战亦可定矣!”

“我等岂可因争功之念,误了国家大事?”

张郃不一定是河北诸将中能力最强的,但一定是最会来事儿的。

这也是为什么诸将之中,李翊最后决定钦点他当主帅人选的原因之一。

众将被张郃一番训斥,虽心中仍有些许不甘,却也无人再敢公开质疑。

张郃见状,语气稍缓:

“即刻点齐人马,准备车辆粮秣。”

“接收南来百姓,务必使其安然抵达淮北。”

“事若出纰漏,军法无情!”

河北军诸将拱手应诺,各自散去准备。

只是那营中气氛,难免添了几分沉闷。

与此同时,

陈登升帐发令,三军宰牛杀羊,温酒设宴。

一时间,北岸汉营肉香四溢,酒气蒸腾。

各营军士饱餐战饭,畅饮御寒酒,士气高昂至极点。

陈登巡营,所过之处,皆是军士山呼海啸般的“必胜”之声。

他知军心可用,返回帅帐后,凝视着地图上那条奔流的大江,目光锐利如刀。

明日,便是全面渡江之时。

东风,似乎也已备妥。

……

长江南岸,吴军大营。

虽已强行征募,营盘看似填满,却弥漫着一股难以驱散的萎靡之气。

新卒面有菜色,眼神惶恐。

操练时步伐凌乱,号令不闻。

老兵则多是面带麻木,或藏怨愤,或藏无奈。

昔日锐气早已随江上那把大火焚尽。

帅帐之内,气氛更显凝滞。

孙韶高坐主位,银甲依旧,却难掩眉宇间的焦灼与虚浮。

他环视帐下诸将,朱然、丁奉等宿将沉默不语。

其余将校或低头看地,或目光游移,无人与他对视。

“诸位将军,”孙韶强自镇定,声音却透着一丝干涩。

“探马频报,北岸汉军连日犒赏,舟船调动频繁。”

“吾料定陈登不日必将大举渡江!”

“濡须口乃建业门户,江防重中之重,须得一员智勇之将前去守御。”

“引一军驻守,遏敌锋锐!”

“不知哪位将军,肯愿担此重任?”

话音落下,帐内落针可闻。

唯有帐外江风呜咽,更添几分寒意。

谁不知晓?

此刻去守濡须口,便是要以疲敝之师,正面迎击汉军蓄势待发的雷霆一击。

无异于螳臂当车,九死一生!

沉默如同磐石,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也压在孙韶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上。

正当孙韶几乎要按捺不住怒火,正要发作之时。

帐下一人慨然出列,声虽不高,却清晰坚定:

“末将愿往!”

众人视之,乃是偏将军陈脩。

其身旁,弟弟陈表略一迟疑,亦随之出列,拱手道:

“末将愿随兄同往!”

孙韶见状,大喜过望,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忙不迭地道:

“好!好!陈将军、陈小将军忠勇可嘉!”

“真乃国家柱石!!”

“尊父陈武将军昔日为吴室捐躯,一门忠烈。”

“今日二位继承遗志,必能克敌制胜,守住濡须!”

他生怕二人反悔,当即下令,拔兵三万,交由陈脩统帅。

然而,这三万“大军”,其中堪战的正规军卒不过万余。

余下两万,皆是近日强征而来、手持简陋兵刃、面带惧色的新丁。

陈脩、陈表兄弟领命出帐,点齐兵马,离了主营。

向西往濡须口方向进发。

行至牛渚一带,见江水浩荡,地势险要,兄弟二人下令暂歇。

于临江一处高坡之上,远眺江北汉军连绵灯火,心情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