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震得洛水为之倒流。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陵码头。
黄忠白须飞扬,正立于楼船之巅。
江风鼓荡着他猩红的战袍,身后“汉”字大旗猎猎作响。
“老将军,风向转了!”傅彤在下方喊道。
黄忠取宝雕弓,一箭射断缆绳。
“开船!目标柴桑!”
五百艘战船同时扬帆,桅杆如林,遮天蔽日。
鲁王刘永站在船楼,望着两岸连绵不绝的民夫队伍,不禁感慨:
“父皇曾说‘民心可用’,诚不我欺!”
淮水之上,
张郃伫立船头,望着南飞的雁阵。
徐晃走近前来,问道:
“儁乂在看什么?”
“看天时。”
张郃手指轻叩剑柄,“春汛将至,水流加速,正宜顺流而下。”
“三日内,咱们必能到寿春。”
而在淮南军大营,
陈登正与甘宁对弈。
甘宁不喜欢下棋,但不知道为什么陈登特别喜欢拉着他下棋。
不会都硬教给他。
学会以来,甘宁没有一次赢过陈登。
忽有亲兵来报:
“禀将军,斥候在合肥城外发现吴军踪迹!”
陈登落子如飞,淡淡道:
“不必理会。”
“传令三军,继续操练,待五路齐聚,再作计较。”
话落,转头对甘宁笑道:
“兴霸,这局你又要输了。”
甘宁推枰大笑:
“输棋无妨,只要将军让我做先锋,取那碧眼小儿的首级便可!”
寿春城外,民夫如蚁,正将无数粮草运入新建的仓城。
与此同时,梁王刘理也已率千余侍从抵达寿春。
城外,民夫如蚁,粮车如龙、
自淮河码头至军营仓廪,络绎不绝。
刘理勒马远眺,见粮秣转运井然有序,不禁对身旁主簿陈泰叹道:
“陈元龙治军严整,转运有方,真乃国之栋梁。”
“难怪父皇倚重,相父亦与他推心置腹。”
骑都尉诸葛恪闻言,轻笑一声:
“殿下过誉了。”
“陈元龙纵有才略,不也得受我等监军节制么?”
刘理眉头一皱,当即沉声道:
“慎言!陈征南镇守淮南二十余载,功勋卓著。”
“岂是我等后辈可轻慢的?待会儿见了淮南诸将,尔等务必持礼,不可跋扈!”
众人见梁王肃容,皆敛色称是。
不多时,前方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为首者身披锦袍,面容儒雅,正是征南将军陈登。
他翻身下马,拱手朗声道:
“梁王殿下远来辛苦,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刘理亦下马还礼,谦逊道:
“陈征南为国戍边,劳苦功高。”
“本王叨扰军务,已是惭愧,岂敢当将军亲迎?”
陈登见刘理言辞恭敬,心中稍安,笑道:
“殿下年少贤明,陛下遣您监军,必是看重您的才干。”
“末将已在营中备下薄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刘理含笑点头:
“既如此,便有劳将军了。”
淮南军帐内,诸将分席而坐。
因陈登素喜生鱼脍,故每人案前皆置一盘鲜鱼切片,佐以姜蒜酱汁。
刘理见状,毫不迟疑,举箸便尝,随即赞叹道:
“嗯!鲜美绝伦!”
“此鱼脍刀工细腻,入口滑嫩,实乃佳品!”
陈登讶然:
“殿下亦好此味耶?”
刘理笑道:
“本王在梁国时,曾向来此谋生的江东人请教鱼脍之法。”
“鲈鱼宜薄切,鲤鱼宜厚片。”
“而江鲚则需以冰镇之,方能去腥存鲜。”
陈登闻言大喜,顿时来了兴致,拍案道:
“不想殿下竟是吃鱼脍的行家!”
“老夫在淮南多年,唯此一好,今日得遇知音,当浮一大白!”
二人举杯对饮,席间气氛渐热。
淮南诸将见梁王不摆架子,反倒与陈登相谈甚欢,心中戒备稍减。
酒过三巡,刘理似是无意间提及伐吴之事,道:
“此番南征,吴人必据长江天险顽抗,不知陈征南有何良策?”
陈登目光微闪,捋须笑道:
“殿下既为监军,想必胸有成竹,何不赐教?”
刘理摇了摇头,正色道:
“本王年少不知礼,岂敢在诸位宿将面前妄谈兵事?”
陈登却道:
“殿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