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张辽威震逍遥津,江东鼠辈得其名(4 / 7)

“早知如此,某当拼死追杀,岂容他跃马渡河!“

周泰默然,良久才道:

“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张辽深吸一口气,随即振袖而起,肃然道:

“罢了!此战大破吴军,斩将夺旗,已足扬威。”

“传令三军,烹羊宰牛,犒赏将士!”

众将齐声应诺,合肥城内欢呼震天。

酒肉飘香,庆功之声彻夜不绝。

有人欢喜,有人愁。

汉军正在为此次大胜而庆功时,孙权这边可就惨了。

长江之上,吴军战船缓缓东行。

夜色沉沉,江风呜咽,如泣如诉。

孙权立于船头,紫髯微颤,目光黯淡。

他回首北望,逍遥津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

唯有江水滔滔,似在诉说今日之败。

忽闻岸上马蹄声急,一队残兵踉跄奔来。

为首之人浑身浴血,甲胄残破,正是凌统。

“公绩?!”

孙权大惊,随即大喜,急令左右,“速速接应!”

凌统被搀扶上船,却面无喜色,只踉跄跪倒,嘶声道:

“大王……末将无能,未能护得父亲周全。”

“……三百亲兵,无一人生还……”

言未毕,一口鲜血喷出,溅湿甲板。

孙权急忙上前,一把扶住他,痛声道:

“公绩!汝父忠烈,死得其所!”

“汝今归来,乃天佑江东!”

凌统双目赤红,泪如雨下:

“父亲临死犹呼‘护主’,统却……却未能救他……”

“被甘宁狗贼杀害!”

孙权见他悲痛欲绝,心如刀绞,竟以衣袖亲自为他拭泪,温声道:

“死者已矣,生者当继其志。”

“公绩,汝在,孤何忧无人?”

凌统闻言,更是哽咽难言,只伏地叩首,血泪交加。

孙权见状,急令左右:

“速传医官!”

又亲自为凌统解下残甲,见他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不禁动容,叹道:

“公绩之勇,世所罕见!”

医官匆匆赶来,以卓氏良药敷其伤口。

凌统虽痛极,却咬牙不出一声。

孙权亲自守候,直至他气息渐稳,才稍稍安心。

夜深人静,江风呜咽。

吴军战船缓缓东行,船上将士皆沉默不语。

唯有江水拍打船舷,如泣如诉。

不知是谁先低声啜泣。

随即,哀声渐起,蔓延全军。

“陈将军战死了……”

“吕范部全军覆没……”

“宋谦将军生死未卜……”

哭声渐大,在江面上回荡。

孙权立于船头,默然良久,终于长叹一声:

“此战之败,皆孤之过也。”

身旁谷利劝道:

“大王勿忧,胜败乃兵家常事。”

“他日再战,必雪此耻!”

孙权摇头,紫髯微颤,叹息:

“非为败绩,乃为将士之死伤。”

“凌操、陈武,皆我江东栋梁,今却……”

他说不下去,只闭目长叹。

江风呜咽,战船东行。

这一夜,江东哭声不绝。

经过数日的行程。

吴军战船缓缓驶入秣陵码头,船板一落,伤兵残卒踉跄登岸。

他们的甲胄残破,战袍染血,眼中犹带惊惶之色。

岸上迎接的百姓见状,无不骇然,纷纷围上前来。

搀扶伤者,询问战况。

“阿兄!阿兄何在?”

一少年拉住一名断臂士卒,急切问道。

那士卒面色灰败,摇了摇头,低声道:

“汝兄……已战死逍遥津矣。”

少年闻言,如遭雷击,踉跄后退数步,跪地嚎啕大哭:

“兄啊——!”

哭声如瘟疫般蔓延,码头上顿时哀声四起。

有老妪抚着儿子染血的战袍痛哭流涕,有妇人抱着夫君的骨灰坛子几欲昏厥。

更有孩童茫然四顾,不知父亲为何迟迟不归。

“那张辽当真如此可怕?”一名财主颤声问道。

“可怕?”

一名老兵冷笑,眼中犹带惧色。

“张辽率八百骑冲阵,如入无人之境!”

“陈武将军战死,凌操将军阵亡。”

“若非凌统少将军拼死断后,只怕……只怕吴王都难逃一劫!”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

自此,张辽之名,威震江东。

夜深人静,秣陵城东一处民宅内,婴孩啼哭声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