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能解决的。
李翊亲自操办此事,内阁自是不敢怠慢。
话一传到,立马给出批复。
三日后,张诚之事果然圆满解决。
官府不仅补足了银钱,还额外给了三分利钱作为补偿。
张诚喜出望外,连夜备了厚礼再访相府。
这次老赵不敢阻拦,径直引他入内。
张诚跪地叩首:
“相爷大恩,小人无以为报!”
说罢,命随从抬进两口樟木箱子。
“些微土仪,不成敬意,还望相爷笑纳!”
李翊本欲推辞,却见袁莹在屏风后探头探脑,眼中满是期待。
再看那箱中不过是些绸缎山珍,便点头道:
“张东家有心了。”
张诚千恩万谢,方才退下。
这一来二去,不出旬日,洛阳城中传言四起——
首相府门路已开,李相爷肯收礼办事了!
起初只是些商贾大族试探性地送礼,见果真未被拒绝,胆子便越来越大。
不过月余,相府门前竟车马盈门,送礼者从早到晚络绎不绝。
麋贞、甄宓等姝见此眼前盛况,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
她们不禁想起李翊那句“水至清则无鱼”,如今这“水”倒是活了。
可其中游弋的,究竟是锦鲤还是鼍龙呢?
“先上朝吧。”李翊整了整衣冠,沉声道,“回来再议。”
放开收礼是李翊下令的,但一下子送礼的人变得这么多,也绝非是李翊本意。
车驾行在长街上,两侧尽是等候送礼的车马。
李翊掀开轿帘一角,只见有人怀抱锦盒,有人手捧画轴,更有人直接抬着沉甸甸的箱子。
众人见相爷轿至,纷纷跪地叩首,眼中满是期盼。
“相爷,人群将道路堵住,车马难行。”
车夫回头冲李翊说道。
“命武士前头开路,不必管他们。”
对此,李翊选择的解决办法就是冷处理。
你们不是要送礼吗?
那排队罢!
什么时候轮到你,什么时候替你办事。
洛阳的夏日格外闷热,在一众送礼的人群中。
有一位来自荆州的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望着眼前蜿蜒如长蛇的车队。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从卯时等到午时,相府大门仍是遥不可及。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李严。
他因保卫江陵有功,受封为荆州别驾。
这本当是一个美差。
奈何由于陈元龙获得了江南的军政大权。
陈登肯定优先照顾淮南人。
荆州的地位渐渐降低。
兼之诸葛亮受贬交州,荆州群龙无首。
这让李严看不到进步的希望。
于是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放弃荆州的官位,希望调到京城里来。
京圈可不好混,多少人挤破头往这里面钻。
为此,李严只能放弃原来的高官厚禄,连降三级。
然后到处托关系,才勉强调入京城。
最后,只混得了一个光禄寺丞的闲职。
因为内阁的建立,分了九卿的权。
光禄寺丞已大不如往日耀眼了。
“这位兄台,莫不也是来求凉州刺史之位的?”
前面马车上一位圆脸官员转过头来搭话。
李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阁下如何得知?”
圆脸官员哈哈一笑,指着前后车队:
“这队伍里,十辆有八辆是为这事来的。”
“听说凉州虽处偏远,却是油水丰厚的好地方啊!”
“如今朝廷收复凉州三郡,尚未定下派往凉州的人选。”
“资历厚者不愿往,资历浅者又不够格。”
“陛下让李相爷推个人出来,这不,大家都来竞争此位。”
李严心头一沉,他来京城半年了,一直没有寻找到合适的升迁机会。
如今听说凉州刺史空缺,本以为是翻身的良机,哪知竞争者如过江之鲫。
“看足下面生,怕是初到京城吧?”
圆脸官员眯着眼打量李严,“在下鸿胪寺少卿王浑,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李严连忙拱手:
“原来是王少卿,失敬失敬。”
“下官光禄寺丞李严。”
“光禄寺?”
王浑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又堆起笑容。
“李寺丞年轻有为啊,不过……”
他压低声音,“这相府门前送礼,讲究个先来后到。”
“像咱们这样排在后头的,怕是连礼都送不进去。”
李严顺着王浑手指方向望去,果然见队伍最前方几辆华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