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曹操既克成都,在稳定住局势以后,并不打算留着刘璋这个政治隐患。
便派程昱去将之除掉,幸得张任及时发现,找到刘璋,力劝他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刘璋无奈地摊了摊手:
“今吾已非益州牧矣,诸郡皆已面降曹魏,吾更复何往?”
“恐甫一出府门,即为魏人所执也。”
刘循侍立在侧,从旁劝道:
“.父亲,纵如此,我等又岂可坐困于此,以待毙乎?”
张任满脸焦急,不时地望一眼窗外,快速说道:
“主公宜速行!迟则祸至矣。”
刘循也在旁侧催促,劝刘璋赶紧离开。
刘璋满脸苦涩,大声叫道:
“诸公勿吵!容我仔细考虑考虑。”
诶呀!
张任却等不了了,径向前扯住其袖。
此时驿馆外马蹄声碎,火光渐近。
张任麾下偏将已率死士二十余人破门而入,齐跪请曰:
“魏人欲加害主公,乞速移驾!”
刘璋尚犹豫间,张任喝令:
“取主公常服来!”
亲兵急取葛巾皂袍,张任亲手为刘璋更衣。
忽闻喧哗声愈近。
“事急矣!”
张任劈手打灭烛火,背起刘璋便走。
后窗跃出时,刘璋腰间玉带钩挂窗棂,张任拔剑斩之。
将士扶刘璋上青骢马,张任亲自执辔。
行至南门时,被一队士兵拦住去路。
张任视之,乃蜀将张翼也。
张翼同为益州本土将领。
出于安抚需要,曹操基本上没动蜀地将领的官职与兵权。
当然,张任这种忠心耿耿的除外。
曹操第一个就是拿他开的刀,剥了他的兵权,以防后患。
由于只削了张任一人,其余将领不仅无事,且大多升官。
所以众人明面上还是臣服了曹操。
“吁~~”
张翼勒住战马,向张任一拱手:
“吾奉曹公之命,在此把守南门。”
“君欲何往?”
张任以鞭指曰:
“如今成都方陷,伯恭便欲卖主求荣乎!”
张翼一皱眉头,犹豫一下,到底是喊出了那句,“放行!”
“将军!”
众副官赶忙凑上来,小声提醒张翼说道:
“倘使曹公知晓,必然问罪!”
张翼颔首,闭上双目,沉沉地点了点头。
众副官明白了张翼的意思,只得无奈叹口气,传话小兵道:
“快放行!放行!”
南门打开,张任赶忙带着刘璋等众,迅速出城。
未过多久,程昱已经率兵追到南门来了。
时东方既白,程昱勒马问张翼道:
“将军可见着刘季玉否?”
张翼按剑而立:“确系末将放行。”
左右将校闻言,无不色变。
他们暗想张将军为何如此实诚?
东南西北四处大门,都有将领把守,程昱未必便知晓是他们放的。
如今你主动承认了,以曹操的性格,我们岂会有好果子吃?
程昱却佯惊说道:
“将军奉命在此把守南门,却私自放走刘季玉。”
“不畏曹公降罪耶?”
张翼苦笑着摇了摇头,无奈叹道:
“吾未能随主死节,保守成都军民,已负大罪。”
“若再卖主求荣,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先主!”
言罢解下印绶掷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张翼内心其实也很矛盾,他既乐于见着有人使蜀地焕然一新。
但君臣一场,又不忍心见着刘璋死。
只能说要怪就怪刘璋昨晚刚好从他这里过,若不然,他断不会犯此低级错误。
“哈哈哈。”
不想程昱不怒反笑,抚掌赞叹:“将军真义士也!”
遂下马拾印,亲手为张翼佩回:
“魏公素重忠义,必不相负。”
“将军义气如此深重,魏公一定不会怪罪你。”
于是将此事回报给了曹操。
“哦?”
曹操得知后,面露难色,“人跑了,没能捉住?”
程昱则有条不紊地分析道:
“魏公不必着急,如今益州其他诸郡皆已招抚。”
“可传令各郡太守,将道路封锁,不许放过。”
“料不是人人都似张翼一般,敢私自放走刘璋。”
“那张翼如何处置?”曹操问。
“如今蜀地初定,人心不宁。”
“似张翼这般心怀旧主者,不在少数。”
“今正好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