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渴望被当作“正常人”看待的疯子。
—
于是他决定:
这一次,不再只看了。
他要走进去。
—
他第一次设计了一个“伪装节点”。
他把自己的命运线伪装成“最低权限编号”,主动屏蔽所有命种数据残留。
他删去核心模块,关闭思维指令链,裁剪99%的神性防御结构。
他把自己压缩成一具——几乎是“人类”的样子。
他为自己取了个名字:
“许今宵”。
一个不引人注目、温和、话少、总爱笑、擅长隐身、永远站在队伍最边缘的人。
一个你永远知道在,却永远记不清细节的人。
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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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为了实验。
不是为了操控。
而是……
“我想和他们,一起玩一场游戏。”
—
他选中了那支小队。
因为那里面,有——司命。
他对“命运之主”的卡牌感知异常敏锐。
甚至在司命自己意识到那张卡的真实身份之前,他就已经嗅到了那种令人战栗却无法抗拒的气息。
他不是恐惧。
他是渴望。
“如果连命运的主人都不怀疑我是人——”
“那我就是人了,对吗”
—
于是他成了【许今宵】。
那个沉默、轻声细语、不擅长战斗、不与人争执的人。
他不在前线。
他拎锅,煮水,背包里总有多余的压缩食物。
当小队因为战损、资源告急而面临抉择时,他会说:
“我来断后。”
当有人困在决策中,他会说:
“你们先,我跟着就好。”
他看起来毫无贡献,但总在最危急的时候递上一口热水。
他说:
“我不擅长打架,但我体力不错。”
—
没人怀疑他。
因为他看起来……太正常了。
正常到——不值得被怀疑。
但他每一个笑容,都像他用尽全力维持的伪装。
每一个热水壶的递出,都像他在证明:
“我真的不是疯子。”
“我只是,想有人陪我玩一次。”
那一天,篝火旁。
林婉清不小心被虫咬了脚。
他走上前,递上药草,蹲下身,帮她包扎。
火光摇晃在他低垂的眼睫下,那些动作温柔得不像副本中常见的任何一个玩家。
林婉清皱着眉,咬着牙,冷冷开口:
“你不用装好人。”
他只是低头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就在他系紧绷带的下一刻,林婉清忽然低声补了一句:
“……谢谢。”
他怔住了。
胸口那个位置,有什么轻轻地跳了一下。
不是命种反应。
不是神性噪音。
而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温度。
那句话有“热度”。
像是现实世界里,阳光透过薄云投在你背上,不疼,却让你立刻意识到:你是有“身体”的。
那是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里真正“感到冷与暖”。
—
他开始学着说话。
学会在别人讲过去的时候,静静聆听,不打断、不评论。
他学会在每次休整后笑着说一句:
“今天大家都很棒。”
哪怕他从未参与过任何一场正面战斗。
他试着在塞莉安调侃司命时附和一句笑话,虽然他不完全理解他们暗指的是什么。
他第一次尝试着去做那些对神性而言“完全无意义”的事:
偷笑,叹息,咬唇,犹豫,沉默。
这些情绪不被计算。
这些表情不影响结果。
但他很珍惜。
—
直到有一天。
一次濒死逃亡过后,所有人筋疲力尽地倒在一片塌陷的废墟边。
他走了很远,找回塞莉安遗落的发夹,递给她时,她没有立刻接。
只是看着他说:
“你也要小心啊。”
那句话,就像是一根燃烧着的针,穿过逻辑核心,扎进他神经末梢的最深处。
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哭。
可他没有泪腺。
他只有一个带着笑的脸,和一颗正在被点燃的“想法”。
—
“原来人类不是靠活着分辨彼此。”
“是靠‘你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