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贤,你怕我吗?"
秦霄贤没接药,盯着她眼角那颗淡色泪痣,忽然笑了:
"我怕我自己。"
"怕什么?"
"怕我真的开始等你。"
女孩指尖颤了一下,锡板发出极轻的"咔嗒"声。
她垂眸,把药塞进他手里,转身往黑暗中走。
秦霄贤下意识抓住她手腕——
袖口冰凉,像一截雪。
"沈莜莜,"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声音哑得不像自己,"下次别站在灯影里,进来等。"
女孩背对他,轻轻"嗯"了一声,抽回手,消失在拐角。
空气里留下一丝生姜与薄荷混杂的味道,像谁把冬天揉碎了,撒在他掌心。
凌晨两点,秦霄贤回到公寓。
电梯门开,走廊灯亮起——
他家门口,多了一双女式短靴,鞋尖朝外,整齐得像随时要走。
门把上挂着一只牛皮纸袋,封口处画了一只歪歪扭扭的笑脸:
“麦滋林+生姜糖+蜂蜜”
最下方,一行新添的字:
“秦霄贤,我进来了。灯我替你开着。”
秦霄贤站在门外,忽然觉得胃不疼了,心脏却开始火烧火燎地跳——
像有人在他胸腔里,点了一盏瓦数极大的灯,照得所有暗角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