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宾,若处不来,他把人扔在京城,自己照旧去北蒙关,年见不上一面,再大的怨憎也都不是问题。
他愿意尽到养家糊口的责任,哪怕她把他的家财都搬空了,搬到卫家,他也不挑剔,只要她能替他生儿育女,且多多益善,足矣。
他是真的把姚黄的话听了进去,为了能让姚阔夫妻四时有祭,他把自己的子嗣当成了人生头等大事。
他很知道自己年纪不小,磋砣了太多时光,且自己以后生死难料,所以务必得抓紧。
在他这种着急的心理下,婚期选得特别仓促,只在半个月后。
姚黄真是服了。
他这样自私,有没有考虑人家卫姑娘的心情这才赐婚就定亲,人家心理上都没准备好。
还有,卫家不得准备嫁妆、嫁衣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出嫁的时候是一生中最华美最绚丽最高光的时刻嫁衣是最不能凑合的,可这么短的时间,这不是逼着卫家仓促行事吗
人家卫姑娘心里能舒服
说亲、定亲都不舒服,以后成了亲能和高壑好好过日子吗
她可真的不为的是让他的儿孙们替姚阔夫妻祭祀,最主要的还是为了他自己的个人幸福着想。
可他这么一弄,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姚黄真想好好晃晃高壑脑子里的水,他不是这么不通情理的男人啊怎么会这么不可理喻了呢
景成帝乐得姚黄有些事能占住她的心神,却又不愿意她过度耗费心神,遂返过来劝她道“你不必杞人忧天,这是朕和高季磊以及卫家商量之后的结果,不只他急,卫家也急。至于婚礼你就更不必费心,卫家什么样的家底你也清楚,再给他们十年时间,也凑不出像样的嫁妆。再则,朕会好好补偿,保管各方都满意。”
行吧,姚黄明白,只怕景成帝也急,这是权当给她冲喜了
于孟生接到高壑的书信,快马加鞭,累死累活,总算赶在他成亲前两天到了京城。
高壑由景成帝做主,自己过继自己,成了姚家人,也由姚家族亲们商量后决定,将他写入姚家族谱。
在姚黄的坚持下,高壑没改姓,甚至他将来的儿女,可以由他任意挑选一个姓高。
当然,如果他儿子多,两个三个姓高都成。
高家始终沉默,权当没他这个人。
高壑心态平稳的很,虽住在姚家,却保留了姚府从前的布局,只挑了西跨院当做自己的婚房以及平时住宿用。
于孟生头一回到姚府,只走马观花,蜻蜓点水大致看了一回,已经啧啧咋舌“不愧是京城世家,瞧这富贵气象,真是难以用言语描绘,也是我这等马匪出身,半路暴发的人家不能比的。”
高壑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都不是长久之物。人生天地之间,也不过是寄居客而已。”
于孟生切了一声,道“我没你那么高的境界,我就是大俗人一个,银子我不嫌多,享乐也一样,总之人生怎么快意我就怎么来。”
他递上礼单,道“这是给你的新婚贺礼,真难得,有生之年还能瞧见你能成家,啧啧,我还当这笔礼金能省呢。我说老高,你这人也忒有意思了,活了小半辈子了,你一直不肯娶,怎么说娶就是急茬呢你把人姑娘怎么了有了等不及了”
高壑抬手揍他。
于孟生跳着躲开。
高壑抹了下脸,道“是挺急,以前活着没什么目标,有一天算一天,现在不同。我的命不是我自己的。”
“是姚家的,我知道。”可那也不急在一时。
高壑自己是不急,可有人急,且等不了。
他沉默了一瞬,对于孟生道“知道你这两天到,我已经预先向陛下递了折子,你去见见皇后娘娘吧。她一直记挂着你,还给你留了许多金银珠宝之类的”
一提到姚黄,于孟生也沉默了,收起一脸的桀骜不驯,骂了一声“贼老天”,问高壑“真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不至于啊,她比你我都小着好几岁呢。”
就算姚阔夫妻双双去世,对她来说是极大的伤痛,也是巨大的打击,可也不该到致命的地步。
这世上没有父母亲人的多了,赶上荒年瘟疫,一家子死光光的也不在少数。
难道就为这个,活着的人还都不活了呢
高壑没说话,只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低沉的道“你自己看过了再说吧。”
于孟生“”
他知道高壑不是个信口开合的人,也不是个会背后诅咒别人的人,尤其那人是姚黄。
既然他都一副如丧考妣的沉重模样,可见姚黄当真病的很重。
于孟生气得又骂了一声“操。”
于孟生见到姚黄的时候,一颗提到喉咙口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
他不像高壑那样克制,尽管这几年性子已经收敛了不少,来前也被高壑耳提面命的教导过宫规宫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