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望乡台,有轮回,有重回投胎,可那时候已经喝了孟婆汤,前仇旧情,一概都不记得,从前的恩怨没法抵偿,从前的遗憾不甘也无法弥补。
说到底,每一世都是独立的人生,和从前的人和情都没什么关系。
景成帝道“值不值,朕自己说了算。朕并不觉得,只有这么孤独的一世,朕就比你们欠缺了些什么,也并不认为,有了前生、来世,人生就可以肆意挥霍。”
这话姚黄赞同,所以不管是他还是她,都应该认认真真的对待当下。那他就更不该求什么来生了。
“朕一定要求和你的来世。”
姚黄“”
人都有执念,姚黄便没再劝,她只点头,柔顺的道“好,我都听陛下的。”
“朕要你的生辰八字。”
她给。
姚黄便报了自己本来的生辰八字。
景成帝十分谨慎的写好,又再三核对无误,这才小心的揣起来,那认真的模样,无端的让姚黄有些心酸。
她没问景成帝要做什么,但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和神佛有关。
她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有多信,但人都是靠希望和寄托活着。如果这对于景成帝来说,是让他振作和缓解夫妻死别之痛的手段,未为不可。
她有些心疼和愧疚的道“我没有欺骗陛下,以后也不打算再骗陛下,如果陛下还是不信”
“朕信。”
对不起。不是她总食言,实在是,承诺是一回事,能不能兑现是另一回事。人在生死面前总是既过弱小又无于无力。
“陛下”姚黄朝他靠过去,有些软弱和脆弱的道“那陛下答应我,别做傻事。”
景成帝轻抚她脸颊,问“什么才算傻事”
姚黄没打算和他讲大道理,只微阖着眼睛道“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世间有三种人,一是损己利人,这是圣贤神佛,二是损人利己,这是常人本性,三是损人不利己,这是最恶。我只希望陛下始终记得自己的责任,您的肩上是江山社稷,天下百姓,不论是陛下的个人感情,还是我,都不能和百姓万民相提并论。”
她当初敬重的、喜欢的,就是那个有责任感的,严于律己,克己奉公的男人,哪怕他曾经说过,哪怕他再爱她,可在他心里,她也要屈居于江山社稷、律法公理之下,她虽委屈,却也甘之如饴。他可一定要始终如一,持之以恒,千万别临到最后,功亏一篑,为他的英名蒙上污点。
景成帝点头“好,都听牡丹的,不过,朕还要你一样东西。”
“行。”
景成帝不禁有些好笑“你都不问问朕要的是什么”
姚黄很认真的道“什么都行,哪怕是我的命。”
景成帝心口一紧,他轻笑了笑,望定她的眼睛,道“朕要你的心头血。”
姚黄毫不犹豫的道“好。”
景成帝“”他连哄骗、安抚的话都白准备了。他问“你不问朕要来做什么不怕朕伤害你”
“不怕。”
还能怎么害她呢这一世,她已经命不久矣。
至于来世她很能将两世甚至是接下来的几世割裂开来,谁去管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
至于他用什么邪术,锁住她的魂魄不许投胎转世之类的,她更不在乎。
姚黄靠进景成帝怀里,贪恋的闻着他身上好闻的、令她安心的味道,道“就算陛下用来伤害我,我也不在乎,只要陛下不去伤害自己,不去伤害别人就好。”
景成帝喉头滚动,最终什么都没说。
景成帝出手十分利落,很快就给高壑指了门亲事。
固安伯卫家的嫡女。
卫家是没落世家,子弟稀零,也都没什么大出息,整个府第也就落个空架子。
卫姑娘今年二十一岁,相貌和才情在京城世家贵女里都不显眼,但并非是她无才无德,而是她运气不大好。
原本十五岁的时候定了门亲事,可是未等成亲,家里祖父、母相继过世,做为孙辈,她要守孝,男方便推脱长辈急着抱孙子,找理由退了亲。
等到两年后,卫氏除了孝,年纪又稍显大了些,一时高不成低不就,不免耽搁了一年。偏这时候卫氏的父亲过世,她要守父孝,这一守就又是三年。
如今家里只剩寡母、弱弟,卫氏是个心气儿要强的,都已经打算立女户或是招赘了,正好被景成帝挑出来,许给了高壑。
高壑没有任何要求,对于女方的家境、嫁妆、相貌等条件也没任何意见,就一条女方得身体康健,其余的他都不挑。
喜不喜欢他,他不无所谓,瞧不瞧得上他,他也不在乎,品行好不好,横竖家里就他们夫妻两口,也无需她孝敬长辈。将来若有了孩子,有奶娘照管,稍大一点儿,就可以抱到外院由高壑亲自教养,与她再无关系。
两人若处得来,那就夫妻相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