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展,但是人却要偷偷的溜走。与之相对应的军事用语叫潜进,而今夜双方指挥便同时做出了相反的决定,因为呼延胜的将令是潜进。
他的杂役营的人到来后,只用了一刻的工夫,就提出了一个浮桥计划。器匠营制造的一些器械需要有专人来维护和管理,于是每支军队里都配置了器匠营的专业工匠人员。
所谓浮桥,就是利用已经造好的舟船,载上石土,分远近距离划到江面上,坠下铁锚。然后相互之间用绳索固定好,再搭上木板,这样就可以在两个时辰内搭好多座浮桥。而且这种方法极为适合建筑在水流平缓的江面上,眼前的济水河就是理想的浮桥搭制地点。
呼延胜在三十里外的江面上搭起了七座浮桥,乘夜渡河,尽管没有任何人来袭扰他,整个部队的过河仍持续到了凌晨。他还精细的留下一个营的兵力在原来那里,毕竟还要接待猛虎军和四王行驾的到来嘛。
趁着朝阳,脱拔硅最后的一支部队正在撤离,同样憋了几日的擒生军也趁着草原上初升的如血朝阳,向着连绵广阔的脱拔硅的营盘杀了过来。
付桓的打算是,等盟主的军队一离开,就率先发难,待杀了长孙贺后,同河对面的那个草包将军合兵一处,随后追杀脱拔硅,于是他和他部落的士兵都在焦急的等待最后一支队伍的撤离。这时候,远处传来了阵阵像春雷般的声音,随即有斥候高喊,”擒生军杀来啦”。
付桓初闻大喜,这擒生军来的真是时候啊,太好了,可是转念一想,又一惊,这时候,擒生军也不认识自己啊,一会不是要连自己也一锅给烹了付桓赶紧收拢部众,也不管露不露痕迹了,连忙向远处退去。
他这边刚刚退去,呼延胜的重骑兵冲锋也已经到了,双方的实力对比本来就非常悬殊,很多部落兵还穿着皮甲,装备差,战场经验更差,再加上还没打,先跑了一半人,这仗基本没有什么悬念了,几乎是一触即溃,长孙贺和呼延胜照面的同时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擒生军在一个冲锋之后,后续的部队立刻分散成以队为单位,四处出击,看似散乱的攻击中,又通过呼喝相互保持着联系,这是典型的狼群作战的方法,将他们面前的猎物分割开,同时又往一个大方向上挤压,长孙贺的三千兵马以及那最后撤离的五千兵马如同映日的春雪,在努力坚持一段时间后,便瞬间瓦解。
付桓远远的看着擒生军的战斗,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就这么个打法,绝对不是草包能干出来的,看来之前大家全走眼喽,也庆幸自己,见机真是早,不然人家连说话的工夫都不给你,直接就灭杀了。
眼看已经被逼到河边的几千残兵,呼延胜却高兴不起来,这脱拔硅小儿,昨天还摆明要耗下去的,怎么今天就全跑了,本来他想的是争取再歇一个白天,然后晚上去偷营,可是借着越来越亮的天光,他忽然发现,对方的营帐似乎已经空了,于是他立刻下令进攻,正确的判断,给了他一个不大不小的胜利,却不能让他满意的。
呼延胜拨转马头,望向不远处的那一队人马,他心中已经猜到了大致的情形,这只还没打先撤离战场,又在远处盘桓逡巡,定然是早先知晓的付桓或者长孙秦的人马,于是他一个人拨马就跑了过去,丝毫不顾及一张张高举瞄准的弓箭,而那些已被擒生军悍泼的战法吓坏的士兵们,眼见头狼将军,鲜甲怒马,浑身沐血,虽背对着朝阳,但仍然看得清楚那射着寒光的双眼,手中钢刀迎着风挥舞,上面的血迹飘撒到半空中,付桓的部落士兵看着这大胆豪放的行为,心中的怯意更盛,仿佛连弓都把不住了。付桓不禁被呼延胜的气势所折服,心中长叹,面对千军万马敢一个人上来,这才是英雄气概啊
发完了感慨,两方面的军队也就合兵了,呼延胜听完了付桓的汇报,立刻下达军队随后追击掩杀的命令,当然啦,他可不是想追上脱拔硅的主力,而是要跟在大军后面吃小股落单的部队,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至于河边的残兵,留在队伍的后方,必然是隐患,扭首看看了付桓及他手下士兵充满怨毒申请的目光,头狼挥挥手,全凭付桓大人处置。不过头狼还是留下一营的人马督促付桓,在屠杀完之后尽快赶上来同自己汇合。
呼延胜的军马来了又走了,时间不长,却留下了三千多具尸体和五千多残兵立在济水河边,还有那残破的营帐。
而付桓随着那一营擒生军离开后,留下的却是八千具尸体,曾经庞大的营盘也化成了灰烬。动手的只有付桓的人,但河两岸的擒生军士兵,却亲眼目睹了一场完美的屠杀,先是以投降不杀为名全绑起来,然后开始是弓箭齐射,再放马前冲,践踏和推挤,很多人就直接掉到了河里,放马群奔的目的并不只是这个,还有一个是重新聚拢散开的人流。看看剩下差不多了,才拿刀砍,不停的砍,连续的砍,等刀都砍弯了,砍断了,砍敌崩了口,屠杀也就结束了。两岸陪看的卫兵,很多人都吐了,他们也参加过屠杀,可是像这样步骤紧密的表演,还头一次碰上。他们得到的结论是,汉王下旨意攻灭脱拔部实在太英明了,如果让这帮野兽长齐了牙齿,那时候自己就变成今天济水河畔的这些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