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欲。
他在母亲去世前答应她要好好治理郡国,取代李家;在燕王谋逆时,答应出兵勤王,只是因为怜悯。
怜悯他们被欲所困。
直到遇到了那个女子。
这些他们共有的记忆,他能读到,但今日之后的,则一片空白。
这或许就是他。
也可能是另一个他。
洛云舟茫然环顾周遭,才发觉道观陈旧了许多。
远处的亭中,有三个人。
一个气度高华的年轻公子,看衣着必是望族出身。
那公子身边是位女郎,女郎正背对着洛云舟,看不清脸,也认不出。
第三个人,他倒是认了出来。
是教他以超脱之境看待七情六欲的道人,但头发白了许多。
道人正在给女郎切脉。
那女郎转过身,看到她面容时,洛云舟竟是一滞。
若说陈时韵是清丽的梨花,那女郎便是早春清媚的桃花。
明明和陈时韵截然不同。可洛云舟却觉得她们有几分神似。甚至还觉得她和陈时韵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
正是困惑,老道喜滋滋地回来了“啧啧,贵公子们为了哄女郎下了血本,真是天降横财啊。”
洛云舟愈发疑惑。
这道人分明一刻钟前还与他探讨道法,称钱权情爱皆是粪土。
为何老了之后竟如此贪财
但这些并不重要。
洛云舟淡淡看了道人一眼。
“我要见她。”
他在廊下见到那个少女。
见到那孩子的第一眼,洛云舟便诡异地觉得亲切
不错,他如今只十九,而那少女看着也才十六岁
模样,按理他们算平辈,但洛云舟潜意识认为这是个小孩子。
他看清了她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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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云舟更笃定她与陈时韵有关系,看着苍老了许多的道人,他推断那另一个他或许是许多年后的他。而眼前的少女,约莫是陈家女,甚至是陈时韵的孩子。
于是他问她。
“你姓陈还是姓姜。”
少女一脸茫然,似乎不知道。
他又问:“你如今几岁”
她不大确信道“应当是十七。”
老道神色不妙“莫非您指的他是她不是他”
洛云舟体谅道人年老,不如壮年时清醒,又见那孩子怯生生的,索性不再多问“你既叫了他,那便是他。”
那是他在梦中第一次能控制那具已不再年少的身体,虽仅是短短片刻。
那样的梦,也仅有两次。
第二次仍在道观前。
这回是秋日,红枫似火。
和洛阳的一样。
有个自称陈氏九郎少年来找他,慷慨陈词,求他出兵。
洛云舟自然不为所动。
少年心急之下,道出此前陈家发生的一件事,又说“此事关乎姑母和王爷清誉,晚辈自是不信。因见阿姒与王爷眉眼有几分相似,便想借此套个近乎。”
他又把话归于正经的方向。
“我那幼妹年方二九请王爷救救颍川,救救我那妹妹姒月”
少年说了一长串,洛云舟只听到了两件他在意的事。
那个孩子年方二九。
姓陈,名姒月。
洛云舟问那陈氏九郎“你姑母,很喜欢这孩子”
少年答得十分笃定。
“那自然姑母虽在深宫,见不到阿姒,但每年都会派人送礼,并让人画阿姒小像送去洛阳。”
洛云舟背对他,望向山下。
秋末的山巅一反冬日云雾缭绕的缥缈,红枫灼灼欲燃。仿佛要赶在冬日冰封雪覆前再疯狂一次。
原来,此时已是十八年后。
眼前的枫叶和洛阳的红枫何其相似,十八年前,十九岁的他也是在这样一个秋日,被一个女子拿捏。
而十八年后的梦里,拿捏他的人成了她的女儿。她和他的女儿。
许久,洛云舟回身。
“陈氏九郎,回吧。念及社稷和故人,我会想办法。”
那个梦之后,洛云舟未再做别的梦,每次入梦前,他都会突然感到一阵眩晕,醒来时亦是如此。
仙风道骨的道人诊治后,称是月前他中的蛇毒未清,这才产生幻觉。
洛云舟却只问他“师父很爱财”
道人肉眼可见的惊讶“王爷怎么知咳、咳,这钱财也好,权势也罢,皆因俗欲而生,无欲便也无求。”
洛云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可本王已有
了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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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尽,离临盆还有几日,陈时韵的身子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