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及时拉住他,“别管她了。”
裴扶墨坐回了原位,脸色微凝,半晌后问道“慕慕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江濯道“还不是老样子。”
裴扶墨紧抿着唇,总觉得他和江慕慕之间好似有了些隔阂。
江濯意味深长道“怀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或许你回来的太突然了,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暂时不知如何面对你。”
裴扶墨屈指按了按眉心,他始终弄不明白江慕慕究竟在想什么,“罢了,我先回侯府。”
江絮清闷头奔回了鸣秋院,没多久安夏也回来了。
“安夏,你去哪儿了”
从裴小九钻上马车后,安夏就跑了下去,便不知去向了。
安夏喘气道“姑娘,奴婢可太惨了,那周严按着我不准我上去,我只好被他带着兜圈子,最后是裴世子来了,周严才放我离开。”
安夏便接着将自己在雅澜楼被周严强行制止,不准将裴世子回京的消息告诉她这件事都说了出来。
江絮清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所以裴小九果真是特意隐瞒她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回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他一点都不考虑这三年她有多想他的心情,回京了还要特地逗她一回。
“姑娘,裴世子看来是特地想给你个惊喜呢。”安夏仔细捋了下,说道。
江絮清冷哼道“哼,惊喜恐怕就是为了满足他自己的恶趣味罢了。”
“这个”安夏不敢接话,便挠了挠自己的头。
裴扶墨回京的事很快传遍了长安,他回侯府见了自己的母亲云氏后,便被晋安帝召进了皇宫。
此番回京,他是带着北地捷报一同回来。
晋朝与戎狄交战两年,总算在三个月前大获全胜,此次大战中当属裴扶墨立下了头等功,晋安帝得知后龙颜大悦。
不少人都心知,裴世子这次回来,恐怕要比从前还更要抢手了。
三日后早朝,晋安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重奖赏了裴扶墨,并亲赐他左军少都督一职。
此消息一传出,登时引起京中动荡。
裴世子即便战功赫赫,但到底年仅十九,过于年轻了些,而他刚回京晋安帝便委以如此高位,实在是荒唐。
但亦有人认为这是裴扶墨应得的,裴家世代武将,为护晋朝安危无数次在前线奋勇杀敌,而裴世子更是在战场上实实在在多次击退过敌国将领,完败敌方,夸句少年英才不为过,如今所得更是当之无愧。
裴扶墨才回京,等待他亲自处理的事宜实在太多,等他将那些事都妥善处理好时,已经是十日后了。
这十天,他除了回京当日在街上拦下了江絮清的马车之外,便再也没有机会见过她了。
而她竟也没打算亲自来侯府找他这件事让裴扶墨心情不虞了许久。
还是周严好心说道“世子,您回来后实在忙的不行,连夫人这十天都见不到您的人,您让江姑娘上哪去寻您啊”
裴扶墨心里不舒服,没听进去,沐浴后便换了身衣袍直接去了江府。
黄昏时分,天边红霞弥漫,云层交叠。
江府大门,江絮清站在晚霞的余光下,面带清浅的笑容。
裴扶墨赶到时,便正好看到这日思夜想的娇靥,心中不免一动,他撩袍正欲上台阶。
这时,却从门后走出一道清俊的男人身影。
那男人面容俊朗白皙,站在江絮清的对面,颇为有礼地作揖,道“江姑娘便送到这吧。”
江絮清含笑道“那好,顾公子慢走。”
按照礼仪,她也该看着男人离开才能返回府。
顾明齐却迟迟不走,望着她的笑容,他脸颊微红“那个江姑娘,不知在下可有那个荣幸,邀请江姑娘明晚在临渊阁夜赏湖边美景”
江絮清唇角的笑容淡淡消去,内心正在想着说辞。
恰逢这时,顾明齐的身后响起一道冷沉的嗓音“恐怕不行,她明晚与我有约。”
江絮清怔圆了杏眸。
顾明齐闻声回头一看,便见一个身着玄色蟒袍的男人沉步走过来。
他似乎没见过此人,待男人走近了些,低声问道“江姑娘,这位公子你可认识”
裴扶墨忍不住嗤笑一声,他和江慕慕相识的时候,此人尚不知在何处。
江絮清抿了抿唇,回道“顾公子,他便是镇北侯世子。”
镇北侯世子,那便是近日京中风头正盛,才从北地回来的少将军
顾明齐面露惊讶,随后连忙拱手道“原是裴世子,久仰大名了。”
裴扶墨淡淡颔首,走到江絮清身侧,与她并肩而立。
“顾公子”他微蹙眉宇。
顾明齐回道“正是,家父户部尚书。”
裴扶墨忽地想起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这顾公子不就是当初险些与江慕慕相看的男人他记得顾公子的母亲与江慕慕的母亲交情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