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文学(1 / 3)

临时夫妻 邵纯明 5241 字 2015-01-18

远在宜昌的农村也是小雨加雾雨的天气,今天生产队没响上工铃。毛毛的春雨织成一张暖融融 湿润润的银色大网笼罩村庄山峰。远处高山之巅雾团倏忽地变化,好像山峰老人也在做情深深雨蒙蒙的春梦。

十七八岁的天菊比她姐姐天琴漂亮别致。她们姐妹俩虽然也象复印件,可长了眼的漂亮偏在天菊这一边。也许就是她的年轻漂亮才导致她姐姐的自杀——十年以后她才知道真相。她翻过上坡来到天珍的家门口。

“天珍姐。”天菊在大门口喊。

天珍回答:“来,房里玩。”天珍在房里打钩针,刚钩出象猫尾巴的东西。

天菊进房看到天珍打钩针,说:“今天适合大姑娘窗下绣鸳鸯。你怎么钩鞭子,准备抽谁呀?”

天珍粲然一笑,说:“我准备抽自己的前世今生。”

天菊:“你前世没错 今生又没错 ,就只还没婆家是错。”

天珍把椅子让给天菊,自己坐到床上。开始进来房里比较暗,待一会就能看清上嘴唇下嘴唇了。天菊翕动嘴唇又说:“前些天到你家来的高个子是谁呀?我一直想问你,没张口。”

天珍:“那是武汉上山知识青年。”天珍没说实话,她怕以后对胡来魁再次到来不利。

天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画画的,来我们山里看风景。我妈看他没地方住,留他过了一夜。他说以后还来的,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天菊问:“你这钩的什么东西?”

“给一个人钩一条枕巾。”

天菊说:“是心上人吗?”

“是个伤心的人!他是荆州的小伙子,比我小两岁,心上人与别人结了婚跑山里来找王昭君散心,阴差阳错认识了我。”

天菊说:“罗会记不许你说婆家,你这么大年纪,该名花有主了。这正好,天上跟你掉下来一个小牛郎。”

天珍触动感情说:“你不知道,我妈与姓罗的是拧一股绳子。妈是不会答应我到那么远的。”

天菊:“不管怎么,你要勇敢点!先给他写一封信试试看。”

天珍:“我给他写了信,不知他收到没有。”

天菊:“只要谈得来,宜昌至荆州又不是蛮远。织女与牛郎才是远呢。你嫌远了,跟我俩调换,我还希望嫁远一点呢。”

天珍淡然一笑。

这天江南也是阴天有小雨,在当地迷信人的眼里这是鬼出没的好天气。凤伢子没上工在家与立新和隔壁小俩口打扑克。那小媳妇要到后面上厕所,凤伢子也跟去。牌桌上只有立新一人,他隔壁的流哥也回家去。立新隔壁的年轻人是个在社会上混过的流子,他在凤伢子结婚那天就看上了凤伢子。

那流哥回房,忙到后窗偷看凤伢子上厕所。那里农村的厕所十分简陋,几块半截砖没用泥浆随便围个半圆。有的蹲下去,还能看见头顶,穿什么也能从砖缝里看见。结果心虚的流哥什么也没看见。

四个人再回到牌桌,和刚才一样,凤伢子与立新一对,那流哥与他媳妇一对。凤伢子在流哥的上家,她抓牌时,那流哥故意快出手接触凤伢子的手。从那流哥的眼神里已经流露出想凤伢子有些坐立不安开始蠢蠢欲动了。

凤伢子说:“立新呀,明天还是下这么点小雨,跟你俩回江北娘家呀。”

流哥说:“还这么几天,就想家了。”

凤伢子说:“嗯。我只要做梦都是在家乡。”

那流哥的媳妇说:“我出嫁以后不想家。蛮想家的媳妇,肯定是娘家有老相好的!你是想娘还是想男?是想男还是想娘——这是一句绕口令。”

这话把有老相好的凤伢子说红了脸。她插好手中的牌,说:“人们常说到婆家泪洒洒,回娘家笑哈哈,没有姑娘不记着娘家的。”

那媳妇说:“娘家的娘死了呢?”

凤伢子说:“人活八十八都要朝娘屋爬。”

那媳妇说:“只有在婆家过得不舒心才想回娘家。娘家是媳妇吵架以后的港湾。立新呀,你以后要对凤伢子好呢。你们吵架以后,凤伢子回去要过江不简单。”

凤伢子说:“他敢无端跟我吵,我回娘家,再来时不上渡船了,直接扎水跟头过来——过来掐死他!”她这话是跟来魁学的。来魁知道凤伢子与江南老表说对象以后,来魁对凤伢子说过这样一句玩笑话。

立新与那媳妇相视而笑。

第二天太阳开门见山地出来,太阳光把乌云推到天涯海角。

共大的老队长有一张共产主义的脸相,高音喇叭的嗓子。太阳还没决定出来,他早就决定今天到谷井大队灭螺。开琼听到古井二字特别亲切,从床上骨碌爬起来。她对牛三英说:“牛三英,今天到我们家乡灭螺,有机会带你到我家里玩一会。”

二十多个年轻人骑着十多辆自行车,每人手中一把铁锹,来到古井大队。有一条小河,每人十米长的段面。要求沟两边的草皮铲到水中,然后投放五氯粉钠灭钉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