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魁穿衣服坐起来说：“你这是一口两！我就是现在跟开琼过日子，念念也是她的姑娘呀。现在念念也没有第二个爸爸，开琼为这事与她的小姐还争吵了两句，就是为这事开琼才没给念念找继父的。”

天珍说：“开琼不在我的家里，念念就不算我家里的人；我和开琼在一起时念念叫我妈妈，开琼的心里就不舒服。”

来魁说：“你不要拿这事钻牛角尖，这是强盗逻辑！谁要你为一个别人的妈，把家不要！”

天珍反诘：“我问你，当时我不走，凤伢子回来，你要我还是要她？”

来魁以前就打过这话的草稿，他知道天珍会问这话，所以他回答自如：“没走到那一步，我也不能说绝对。是她先不要我跟别人去结婚，我现在有家，我也不会管她的。她没多少文化，我们不与她一般见识就没事的。”来魁知道只要天珍不知道丽丽是他与凤伢子的姑娘，他就有语言对付天珍。

山里的早晨慢慢亮，天珍到厨房烧燃灶门。她煮了十六个鸡蛋，拿出四个碗，放了很多糖。她先倒水给来魁洗脸，她把热水端到来魁的面前说：“来，洗了脸，我煮了鸡蛋的。”

来魁还那样坐在床上，他没动手，说：“我没得脸，洗哪儿呢。”

天珍露牙一笑，说：“你没得脸有口，你的口这么会说。你起来就用我的牙刷洗口，两把新牙刷给她们两个。”

来魁洗脸后，天珍把水倒掉又换新水给开琼端去。天珍给两孩子端洗脸水进去，小妹还没醒。念念把小妹推醒，小妹还不知道妈这么早端洗脸水是什么意思。妈说跟她们煮了鸡蛋，洗了脸就跟她们端来。天珍先给开琼端去鸡蛋，然后端给来魁，跟两个孩子端去，她就坐那里看孩子们吃。念念问妈吃没有，妈说吃了。

早饭后，天珍收洗碗筷对开琼说：“你们打扑克玩，我来做玉米粑粑你们吃。你们那里没有这种粑粑。”于是，来魁与开琼一对家，两孩子一对家在门口打牌。

不到中午小弟一家人回来，两家人相见好热闹。小弟很礼貌，弟妹也热情，说话时能看到她脸上亲切的笑靥。他们的儿子与来魁的儿子一样年少调皮，除头发没梳理不漂亮，哪里都漂亮好看。

开琼要看水库，天珍说：“明天吧，今天迟了。我们三人到山里走走，看看山里风光。”

于是来魁与开琼跟着天珍进山。来魁说：“我怎么也没找到原来认识你的地方。”

天珍说：“是我上吊的地方吗？走，我带你们去看。”

山路上步履维艰的开琼说：“天珍姐，念念拿了结婚证，我们打算上半年跟她结婚，这次来是商量你，定个日子。”

天珍说：“你们决定吧。”

来魁说：“你看，别人正儿八经找她商量，她又这么说。不商量她，过后又钻牛角尖。”

天珍说：“哪天都可以，现在我们有时间去。”

开琼说：“我跟他们做了新楼房，跟你们这房子差不多。念念是我的姑娘也是你们的姑娘，你们的老房子空着，你要他们到你们的房子结婚也可以，我保证小姐没意见。”

天珍没说话。来魁说：“要孩子自己决定房子吧。”

开琼说：“我想定三八妇女节。你们作为孩子的父母，你们看怎样？整酒席的费用全部是我的。你们这边的人情归你们收，以后也归你们还。”

天珍说：“就定三八。”

开琼说：“天珍姐，你这次早去，多玩几天。”

他们已经来到天珍做恶梦的地方，天珍对开琼说：“二十几年前，早晨吃饭后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都记不清了。我爬上树都没看到来魁，他是怎么出现的我不知道。人要老了才知道年轻时很多事做错了。”

来魁说：“好像没看到那根树了？”

天珍说：“那根树早被人砍了。”

开琼说：“这真是巧合，那么远的两个人是怎么在这里相见？”

天珍说：“我老认为这是天意。”

来魁说：“这么说来还不是我救了你，真正是凤伢子救了你。不是凤伢子离我而去，我怎么会向你而来。”

第三天开琼要回家，天珍要带他们到水库去玩。开琼说：“下次看水库，今天我们到昭君故里玩了就准备回宜昌。”

天珍说什么也不让开琼走，天珍要带他们看水库，开琼说腿子走疼了，下次再看。天珍说：“留一处风景让你下次想来，下次我跟你们去看水库。”

这次开琼的到来，天珍对开琼是无微不至地招待。天珍没有把开琼当情敌，而是把开琼当自己孩子的妈妈。

晚上来魁在套间坐，天珍端热水来要他洗。来魁说：“你这么多年就真一个人，没去找你初恋的洪远吗？”

天珍准备出去的，听来魁的问话，转身说：“我回来前他染上赌博，输了钱，把别人家的牛偷地卖了。公安局查出来，他跑出去。我一直等他回来，想帮他接受处罚，帮他重新做人。可这么多年他杳无信息。我看他们的小孩子无父母，我经常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