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决定了。她想到自己在共大的名誉,最终她没能跨越姑娘的红线,她只能等着随时钟辞旧迎新。
家家户户在天亮时燃放除夕的大鞭,强烈的鞭炮轰开初一的大门。小孩子穿上新衣,大人们结集拜走年。来魁与左开顺 一路相邀土豆准备在山青家打戳牌。
立新来说凤伢子生了女儿。开琼家有客人,初一她没跑门串户地玩。初二,朱章明到下雨家来玩,开琼还是被他勾去见了一面。开琼怕来魁发现,没玩多会就回来。来魁与姐夫哥打戳牌手气不好,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初三来魁在一队胡来朋家玩,夜晚他妈找去说山里姑娘来了。来魁赶回家,萍儿正陪天珍姐在烤火。来魁亲切地叫了一声“天珍姐。”天珍站起来说:“你回来。”
坐下来烤火,来魁问天珍是怎么早一天来的。天珍说:“我初二就出了门,在宜昌旅社过夜。今天到你们公社就不早了,我一人走来的。走了一半的路,赶上一位老大娘,我们同路说话才知道她也是到古井二队的,于是我们结伴走来。没到你们家,天就黑下来了。”
来魁说:“这老大娘是谁呀?”
萍儿说:“是潘婆。”
穿绿花袄子的天珍比去年热天穿白衬衣时的脸里白皙多了,火光印在她的脸上好像比开琼的脸皮还要红润,这是山里水土的滋润。天珍吃饭时,来魁去喊开琼来玩。开琼的妈听到不让开琼来,开琼左右为难。来魁对开琼说:“你今晚到我家来,我就选择与你结婚;你若不去,我就决定与天珍姐结婚。”
开琼看着来魁没有灯光的脸,她没答话。
夜里,开琼准备到来魁家,被她妈喊住:“你去哪?”
开琼说:“我去萍儿家.。”
妈说:“今天你哪里也别去!”
开琼说:“什么事呀!这么早也睡不着,我去玩一会就回来。”
开琼向西走了,妈没有制住,说:“小双,你听话呀!”
开琼不高兴回答:“是的!”
开琼来到萍儿家,萍儿到外面玩去了。她到来魁的门口,从门缝里看了看天珍的背影。她看堂屋里只有天珍与来魁两人说话,自己进去也是多余的。她一直在犹豫,最终她没有迈进来魁的屋。她这时已经意识到与来魁的恋爱即将弹尽粮绝了。恋爱不认真也不行,认真了也是一种折磨!
来魁在家与天珍一边烤火一边说话,他们把去年的书信用烤火的语言回顾。来魁看开琼没有来,他对天珍的话向婚姻转移。有一只不清白的公鸡开始叫起来,那时候应该还没圆钟,那公鸡的生物钟可能出了故障。来魁看开琼还没来,这说明开琼在家选择了朱章明。来魁也决定选择天珍,结束婚姻选择中的痛苦,他想学那只不清白的公鸡提前行动!
这夜来魁与天珍睡在一起,他把对开琼的渴望用到天珍姐的身上。上帝创造了自然界的男女,睡在一条被子里大龄男女自然会做出自然的事,上帝也自然会原谅他们。天珍虽然同意来魁的动作,可还是用手指死掐他的胳膊,第一次哪有不紧张害怕的。当天珍发现床单上的印迹时才清醒出了什么事,过河的卒儿再也回(悔)不转来了。第二天,天珍洗床单时开始只想洗印迹部分,后来干脆把整条床单都洗了。她没想到过年才换上的床单又要洗,这也是明显有问题的,来魁的妈最清楚。
白天看到天珍,来魁赔礼地对她说:“昨晚对不起你,请你原谅。因为我一直在你与开琼之间选择,这种选择也是一种折磨。为了早结束这种折磨,我想选择死心塌地与你生活才与你身体接触的。我如果没有那种折磨,我会把与你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的。我跟昨晚那只鸡公一样先开口了,那只鸡公是在提醒我早走这一步。”
天珍看了一下来魁,她用手搔了搔头,她没有说出话。
开琼大胆地邀下雨一伴到来魁家吃早饭,她看到天珍正在晾床单,她还是姑娘家不懂得那些事。下雨看到来魁与山里姑娘跟小时候看不懂的皮影子戏一样无动于衷。可开琼看到来魁的山里姑娘象叮上蚂蝗不自在。她希望来魁早结婚,那样她就象牛娃脱离桊儿自由了。
下雨的脖子上白纱布套着胳膊,她和开琼前后到了来魁的厨房门口。下雨先说:“大妈,我们来长住沙家浜的。”
这话大人们都知道是来白吃饭的意思。来魁的妈说:“小双你们来了,瞧你说的,我们就是没好菜招待。”
来魁高兴地对下雨说:“有我胡司令,你们还敢来长住沙家浜呀。”
天珍以主人的身份用过年的套话要她们进屋坐。来魁一眼就看出开琼的左手大指用手绢包着,他忙关切地问:“你的手怎么啦?”
开琼羞笑道:“昨晚我帮妈炒菜,不小心被热猪油烫伤了。”
来魁抓住开琼的伤手看,开琼的两手指乌色,大指头尖有水泡。来魁心疼地说:“真是毛手,还痛吗?”
开琼看天珍走来,她收回手,对天珍笑脸说:“天珍姐,稀客!”
天珍说:“又来了就不算稀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