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对伯伯说:“您少喝酒,多吃饭。”
每到冬季雨天少,那是天老爷要照顾出门上建设的庄稼人。第二次下雨过了一二十天,土方快完工。有一天雨不大,有人要青年人到荆州看电影去。从这儿步行七八里路就有客车直通荆州。
到了荆州才知道白天没有电影,一伴来的人象抱鸡儿散伙了。来魁说:“愿意看东门的跟我走”。有两女青年跟来魁向东门走去,下雨想跟那伴人去商场买东西。来魁对她喊:“下雨,我们照相去”。
他们来到老东门城下,来魁对下雨笑着说:“来,我们四人照一张合影呢。”
水颜草用呵呵地笑开场:“你跟下雨俩照一张合影。”说完她又用呵呵地笑收场。
下雨说:“胡老幺,就跟你照一张相给他们看看吧,反正现在你我都不怕凤伢子了。”
来魁想:现在不怕凤伢子,可怕开琼和天珍姐。他要姑娘们照相,让青春与古城墙长存。三个女孩每人照了一张相,来魁以同样的背影照了一张相。
爬城墙时,来魁买来四个贴锅块每人一个,他们边吃边爬上了古城墙。他们在老东门墙上转了一圈。这时的下雨显得特别开心,她也唱起来魁常唱的那首《好一朵茉li花》。来魁说:“要是开琼今年来上堤,这时候她不知会不会跟我们来爬城墙。”
下雨说:“你来,她就会来。”
来魁看那两个姑娘走远,来魁小声问下雨:“你说,你是喜欢看山里姑娘,还是喜欢看小双?”
下雨说:“我都不记得山里姑娘是什么样了,那天夜里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
来魁说:“我怎么老是想开琼呢,昨天又梦见她了。”
下雨说:“我以你女朋友的身份劝告你,你与小双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因为她的小姐凤伢子是不会让你们有好果子吃的。凤伢子在这方面恶得像狮子长尾巴,你没看出她的恶尾巴吗?我只与你说了个结婚的答口话,她都恨死我。你想她们是亲姊妹,说不定,凤伢子还气得上吊的。”
来魁问下雨:“这么说,我与开琼是没有希望的。”
下雨说:“凤伢子小时候的性格是她自己不要的玩具,也不给别人的。你与小双还是赶快炉火里退柴吧,不来发展到了炉火纯青时就煳了。”
出门上堤的老百姓最高兴的是水利工程快要结束,他们不是高兴沉重的胆子将要结束,而是高兴对家乡思念快要结束。出门一个多月,谁不想家;不仅他们想家,更重要的是家在想他们。最后一天上堤收工时,没一人朝后面工地多看一眼。离开时,来魁有尿也不想对那一方撒了!
两辆忠实的手扶拖拉机已装满出来时所带的工具行李,只是稻草比来时少很多,回家车上装稻草是为了坐的人舒服。人都上车坐好,只等司机摇车。手扶拖拉机不回头地向家奔去,车上年轻人挤在一起唱着爱情的歌曲,久别的年轻夫妻在车上眺望家的大门走出那个人。
拖拉机经过砖瓦场门口砖渣公路时,前面迎来了一辆空载高速的东风140汽车。在两车快要相会时,忽然岔路口一个老头骑自行车驶来。老头应该过公路靠右行驶,但这老头看汽车太快估计骑不过公路,于是他就顺公路逆行。当时汽车司机只有左打方向盘避让,这一动作又使汽车占据了迎面而来的手扶拖拉机的行驶道路。开手扶拖拉机的司机,看汽车向拖拉机飞来,他立刻意思到拖箱绑的架子宽,他急忙陡挒转向避让,致使手扶拖拉机侧倒路边,一车人全被甩翻沟里。后面拖拉机司机看到出了事,把拖拉机停在路中间逼停了汽车。拖拉机上的人全部下来,一半人与汽车司机理论,一半人跑到前面拖拉机查看情况。
好在沟里没水,很多人从沟里爬起来了,只有三人没有站起来;有两女的 一男的还睡在地下吟呻。来魁一看下雨仰在地上。他蹲下来抱住她,她说胳膊疼得受不了。副队长说以救人为主,要汽车司机调头,要理论到交警那里理论去。
最后副队长决定留两人看现场,妇女和年纪大的人坐后面的手扶拖拉机回去,其余的人随汽车到荆州医院。队里的年轻人看来魁与下雨这么友爱,把他们的关系又朝婚姻上拉拽。只有水颜草知道来魁对谁都是这么热心,如果是立秋受伤,来魁也是一样抱起立秋的。
副队长交了住院费,伤者住进医院。交通大队交警来现场处理事故。
出事的拖拉机再上路时呲牙咧嘴的,排气管的声音变大了。看到古井二队熟悉的仓库时天色黑暗下来,车上每一个上堤回来的人都觉得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