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有笑也有感动,她们对一幕各有理解不同。
乡卫生院跟这里麻脸的老医生一样很老了,病房里有一种霉气,石灰墙面麻麻点点跟老医生的脸一样。来魁出了治疗费,开琼睡在床上输液。来魁与三英陪同。开琼说:“三英,你回去洗衣服吧。”
三英站起来说:“好,我跟你把衣服也洗了。”
来魁说:“谢谢你呀。”
开琼说:“不麻烦你,等我回来洗。”
来魁送三英走了。
回到病房,开琼看着来魁说:“这以后我与你关系在共大里是说不清楚了。”
来魁坐下来说:“你怕吗?”
开琼:“我有你,共大的男孩子们就不会追我。我只是怕你山里的天珍姐。”
来魁说:“有你开琼,我会正确地对待与天珍姐关系的。”
开琼想掏来魁的话,问:“你与我小姐的关系到一种什么程度?”
来魁说:“我少年到青春的梦都是你小姐,很多的场景现在都不知道是亲自经历还是做过的梦。我只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跟妈到这卫生院来看病,你小姐有一次也跟来玩。我与你小姐好像是猫和狗从小一起玩惯了,现在还在一起保持原生态的样子。”
开琼没说话,这时她想起端午节小姐对她说的那些话。
来魁说:“你小姐自私不讲理。我跟下雨情投意合 风趣幽默,你小姐说,如果我与下雨结婚,小雨出嫁的那天,她就跑我家来吊死。”
开琼说:“今天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我以前总弄不清楚你与下雨这么说得来怎么不谈婚论嫁的。”
来魁说:“你小姐不许我跟下雨结婚,她却跟立新早结婚了。”
开琼说:“这不怪姐,妈压杠子,她也没办法。开始是说我跟老表立新,我们在两三岁就说过这话。我长大,知道近亲是不能结婚的,我甩碗反对。江南姨妈家要人了,临时才说小姐。小姐也哭过好多次。她出嫁,你也不能责怪她。”
来魁今天才知道立新开始说的是开琼。他说:“原来凤伢子是替你出嫁,我要你赔我凤伢子!我喜欢凤伢子,我对女人的喜欢标准也是用凤伢子的影本。是这样我才爱上你的,没有你 我是接受不了凤伢子出嫁的事实。”
开琼说:“我父母原准备把姐留家中招女婿的,因为她算大姑娘,所以才把我说给立新。我姐是在家招女婿,我肯定就与立新结婚了。姐的婚姻是临时才决定的,因为她怕伯伯。”
来魁又说:“她为什么不对我讲呢!她跟我讲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开琼说:“你现在不是把我已经当成凤伢子吗。也只怪小姐从小长大怕伯伯打她。开始小姐哭着不同意,后来不哭了,伯伯妈妈就以为是她同意了。”
来魁说:“我感谢你,你姐出嫁后我从你的模样里获得到她的继续存在。还要感谢你妈跟我生了一个同模样的双胞胎。如果是你姐在家招女婿,我与你就不能这样亲密了。”
开琼说:“我总觉得与你还面临很多的阻力。朱章明看我到共大来,他电工都不当了到这里来天天看着我。我反正对他没好言语。”
这时来魁脱去鞋子,拿出一只腿给开琼看。开琼看到来魁小腿上有一块大指头的乌疤,好像是用针刺的纹身。他对开琼说:“我知道你去共大,我骑车赶到公路上也没看到你。我狠狠地用手里镰刀把儿打在这里。当时痛得不能骑自行车,我是靠着自行车走回去的。过了两天这里乌起好大一块,后来就只留下这么一点儿,这一辈子有这个乌疤都好,这是我爱你的见证。”
开琼的嘴唇抿动,眼里好像有泪水打转。她说:“这一辈子我们能走到一起,我爱你;如果不能走到一起,我也爱你。这就是我对你的誓言。”
来魁说:“我发誓永远爱开琼!今后生活无论怎么玩弄我们,就是把我们反目,我在骨子里也真心爱你。”
开琼说:“你是我第一个恋爱对象,爱会成为我长久的诺言。”
开琼用手拃量来魁的腰围,来魁问什么意思,开琼说:“我看你的肚子大我多少,就能算出你肚子里的话有多少分量。”其实开琼是想给来魁织一件好毛衣,量他的腰围。她不想先告诉来魁,以后给他一个惊喜。
这天来魁回家没有把开琼生病的事告诉开琼的家人。第二天中午收工,来魁买了两瓶罐头又赶去共大看开琼。
7月1日,开琼在公社开会,她向党旗宣誓,她要为消灭血吸虫努力工作。在入党的人员中,有两个未婚姑娘,开琼是其中的一个。开琼平时积极地劳动对女青年的热情关爱使刘队长推荐她入党。刘队长说:“在左开琼的身上找不到一点错,人美心美,她有一个党员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