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看到开琼打饭,章明来到开琼的房里责怪说:“昨天给你借的雨衣你讲英雄侠义给别人穿,结果自己病了。”
开琼说:“当那么多人,我好意思穿吗。房里没有别人,你出去好吗?”
章明大声说:“牛三英都穿了。你病了,我不能不管。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不能置之不理。”
开琼有气无力地说:“你真要帮忙,你回去跟我家乡的人说个信,要我哥哥来照顾。”
朱章明:“我照顾你不行呀?”
开琼说:“这多不好意思。”
来魁一直想去共大看看开琼,昨天下大雨没能去,今天出太阳田地太湿不能干活,吃过早饭,他就和自行车出门了。自行车没走多远,像要牵去宰的驴不肯走了。来魁手上拿一根棍,边走边戳泥。平时没时间去看开琼,今天天气好又不上工,是一个雷打出来的好日子。走到大队部,他把自行车放到学校,用原始的方法走去。想到见开琼那种喜悦,他加快脚步。两腿溅起泥点,他全然不顾,口里唱着他的名片歌《好一朵茉li花》。
老远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人,走几步要停下了戳泥。朱章明在老远就看出来人是胡来魁,他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开琼的病情告诉来魁。来魁发现是朱章明,他也在犹豫要不要告诉朱章明自己是去看开琼的。双方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来魁先开口说话:“你把铁驴子拉哪里杀去的?手里的鞭子拿小了。我刚才也骑它,它死不往前走,我把它觅学校吃草。”
朱章明笑起来,说:“它骑我骑惯了,有一点儿烂路,它就不肯走了。”
走近,来魁说:“你到哪里去?干脆学我开两脚灵。”
朱章明反问:“你开哪里去?”
来魁说:“开琼的妈要我来看看她。”
朱章明目瞪口呆。他镇定后说:“我是去给你们说信儿的,开琼病了。”
“什么病?”来魁忙追问。
“可能昨天淋了雨,感冒了。”
“你们昨天在干什么活,下雨都没收工吗?”来魁又问。
“我们昨天在外地灭螺,淋了长时间的雨。”
“她没带雨衣吗?”来魁问。
“昨天出门时天空好都没带雨衣。”
“你是继续前进,还是杀回马的。”
章明说:“你既然来了,我就回吧。”
来魁说:“你既然回,我帮你推自行车。两个大男人还把一头要死不活的驴没办法吗。”
几个姑娘在开琼的房里玩,看来魁进来,都看着来魁。她们听三英说过,这人就是左开琼的男朋友。她们想看看现场版的爱情故事片,一个个拭目以待。
睡在床上的开琼,看到来魁,她眼睛湿润了。
来魁走近开琼说:“我的姨妹子呀,今天脸红得好漂亮呀。要是天天都象这么漂亮,苹果都不敢红了!”
有姑娘呵呵地笑。有人说:“快买苹果来讨信。”
来魁说:“感冒到了这个样子还能吃水果呀。”
开琼象来了精神,说:“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信的?”
来魁指着床上的收音机说:“你忘了,我的收音机跟你是一样的。早晨我打开收音机一个台都收不到,我就纳闷。后来收到共大电台说,‘据广播员朱章明报道,昨天一场大雨左开琼今天感冒了。’我就知道你是的真病了。”
姑娘们又笑起来。来魁说:“谢谢大家来陪我妹妹玩。”
有一个姑娘叫幺儿,她说:“左开琼是你妹妹呀?”
来魁笑着说“第一个妹子,也算大妹子。”
还是那姑娘说:“我怎么看像情歌里的阿哥阿妹。”
来魁对开琼说:“阿妹,走,到乡管所卫生院看病去。”
开琼说:“早晨,三英给我拿来药吃了,会好的。”
来魁说:“你烧成这个样子,如果不及时看好,就会引起咳嗽 咽炎的。”
叫幺儿的姑娘又说:“你摸都没有摸她,你怎么知道她身上发烧的。”所有的姑娘都笑起来,连开琼也在羞笑。那姑娘又补了一句:“你摸摸她的胸前,看她烧到多少度了。”又是一阵姑娘们莺歌燕舞地嬉笑。
来魁对笑的三英说:“牛三英,你帮忙把她扶着,我们到卫生院去。”
幺儿说,“你把左开琼抱去呀。”有人说,“用自行车推去。”有人说,“地上是稀泥巴,自行车推不走。”
幺儿又说:“你把左开琼坐在自行车上,然后你再把自行车扛着走。”又是一阵姑娘们浪打浪地笑声。
这时来魁觉得世上最好听的声音不是歌声,也不是有旋律的琴声,而是很多姑娘在一起乱七八糟的笑声。他对幺儿说:“看这姑娘很会风趣幽默。你在哪里学的,教教我吧。”
幺儿说:“我们在共大学的。”
三英扶开琼出去,没走多远,开琼开始翻胃欲吐。来魁弯腰背起开琼,他要三英跟着。看开琼扑在来魁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