阱!
一定是!
宋和平这个魔鬼,他就在等着自己把最后的力量填进去!
“撤…”
伊哈桑的声音干涩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说道:“撤退…命令所有部队…交替掩护…立即…立即撤出战斗!撤!快撤!”
他几乎是吼出了最后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随即感到一阵虚脱般的眩晕。
撤退的命令如同瘟疫般迅速在南岸阵地蔓延。
早已被恐惧和伤亡折磨得濒临崩溃的1515武装分子们如逢大赦,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混乱地开始向后方涌去。
皮卡车轰鸣着发动,卷起漫天尘土,载着惊慌失措的士兵逃离这片吞噬了太多生命的死亡河谷。
仓皇之态,如同丧家之犬。
北岸阵地。
“他们…他们撤了?”
萨米尔的声音在颤抖,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挣扎着爬到工事边缘,望向对岸。
只见尘土飞扬,人影混乱地向后奔逃,再也没有人试图向北岸看一眼,更别说开枪。
“撤了…真…真的撤了?”
纳辛喃喃自语,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泥泞流下,“我们…我们赢了?”
“赌赢了。”
宋和平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他闭上布满血丝的双眼,极度疲惫的脸上,嘴角却极其艰难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劫后余生的笑容。
他抬起手,看着自己布满血污、因长时间扣扳机而僵硬痉挛的手指,上面沾满了硝烟和泥土。
这双手,刚刚扼住了命运的咽喉,再次赢得了一场几乎不可能的豪赌。
五十名幸存者,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望着对岸仓皇撤退的烟尘。
没有欢呼,没有雀跃。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这片尸山血海之上,洒在这五十个从地狱最深处爬出来的身影上。
每个人心里都浮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活着?
我还活着?
或者说……
今天,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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