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衣袍上沾到的小尘埃。
“明天,阿丧会把你带到魔宫宫墙上,接受我们魔族的膜拜。早点睡,我的魔后娘娘。”
“呸——!”薛一彤当场朝地吐了一口口水。
但是,丁郎的好心情似乎一点都不受她这点口水的影响,背着手就转身离开了。
薛一彤真想用沈奶奶给的貔貅玉簪在他后背来一下,可又不知道那里会不会是他的命门。
捅对了不要紧,但若是捅错了,他会怎么怪罪惩罚她还不知道,就是要找机会再捅他,几乎不可能。
薛一彤坐在凳子上,静静地观望着这偌大的宫殿,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囚禁的鸟。
以前,被关在薛家庄二十年,她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今天,总算是尝到了。
她睡不着。
也许是因为今天中午睡了太久吧!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要如何离开这里的想法和那个墨色澜衫的身影……
墨宸,我好想你。
她抱着自己,躺在,翻来覆去的,始终都睡不好。
“娘娘,您起身了吗?”直到,阿丧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她才知道这一失眠,就是一整夜。
魔界这里没有鸡鸣啊?!
她扶着疼痛的脑袋坐起身来,对门外的人回了一声:“进来吧!”
吱呀——
阿丧怀里抱着一个水盆走进来,将盆子递到薛一彤的面前,盆子里装着清澈的水和一条干净的面巾。
随意的梳洗一番后,她便被阿丧带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憔悴不已的脸,熬夜的黑眼圈让她看起来真像熊猫的兄弟,眼袋也很重。
阿丧拿了一盒白白的清粉,轻轻地拍打在她脸上,温柔地说:“娘娘昨夜睡不好吗?”
“嗯。”薛一彤面无表情地回答。
“也许是因为认床、或者受不了这里的空气吧!再过几天,应该会好的。”
错了。只要她在这里一天,就不会好的。
薛一彤深呼一口气,不想跟她在她睡眠质量的问题上纠结。“待会儿,你要把我带到宫墙上去吗?”
“根据魔君的指示,是的。”
“去那边能干什么啊?”她无聊地把玩着梳妆台的化妆品,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有一瓶高级神仙水。
“娘娘去了不就知道了。”
薛一彤叹气。
身后正在替她梳头束发的阿丧身子微微向前,她修长如帘的长发拂了薛一彤的脸,“跟阿丧说话很无聊,对吧?真的很抱歉,阿丧没能使娘娘开心一些。”
薛一彤摇头,“这倒也不是我开心不开心的问题。你呆在这里多久了啊?”
阿丧回答:“也有几千年了。”
哇塞,几千年,样子还这么年轻,吹弹可破,身材婀娜多姿,果然都是一群魔鬼。
薛一彤又摇头,“那你最后一次笑得最开心的时候,是几时呢?”
阿丧抓着薛一彤头发的手猛然一顿,表情也是愣住。许久,才从嘴里吐出一句话:“阿丧是魔,没有开心的时候。”
这薛一彤就不能明白了哈。“那既然不能开心,又为什么当魔呢?!啊嘶——”
阿丧不小心拔了好几根薛一彤的头发,顿时慌张得跪到了一旁,“对不起,娘娘对不起!请您原谅阿丧吧!”
薛一彤瞥看她手中的发丝,一时都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假装生气。
“没事,不过几根头发,反正我天天都在掉。咱们快点吧!早点结束这个什么膜拜,我好回来继续睡觉。”
再继续想想,该怎么离开这里。
但是,出于以前曾经受过沈家、薛二叔公家等等的膜拜,薛一彤的潜意识里,好像对魔界的膜拜有什么误会。
身穿着复杂的红裙,走上高高的宫墙那一瞬间,薛一彤便深深的后悔了。
这哪是什么膜拜啊?!根本就是什么活人献祭的现场嘛!
一个个活生生的凡人哭哭啼啼地被挂在一根根高九尺的木柱子上,离宫墙虽然有一段距离,但薛一彤都能清晰地听见他们的叫喊声。
“呜呜……放了我!我要回家!我求求你吧!”
“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会收下那种钱,干这种替人丢弃尸骨的事情……”
“呜呜……妈妈啊……我只是逃学去玩一场游戏,怎么就跑到这里来啦!”
这些凡人里,有男有女。有年轻穿校服的、年长上班的、还有看似像小痞子、小混混的。
他们的柱子下,皆是一群又一群密密麻麻、黑压压的行尸和尸鬼。他们对头顶之物露出极其渴望的眼神,嗜血的欲望根本不允许他们看向别的地方。
膜拜她?不看她,还膜拜个屁膜拜啊?!
薛一彤愤怒地拔下头上阿丧给她打扮的一个步摇簪子,把锋利的地方对准面前跟她衣裳配成一对,也是红彤彤的男人。
不料,男人只是微微一笑,便反手把她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