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郎已经回到房里了,可是薛一彤依旧无法想透,立在原地疑惑不已,皱起来的眉心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黑白无常不是说过,陈若为不是逃魂,骆晓芸才是吗?那他好好的一个人类,怎么会出现在魔界这里,好像还可以出入自如呢?!
真想不明白。
“你在这里干嘛啊?偷听吗?”丁郎纳闷的声音传来了。
薛一彤慌慌张张地,赶紧把这窗给关上!“刚刚,那个是谁啊?我好像曾经见过他……”
不是好像,其实她很确定,那家伙就是当初害死她小姑的凶手!
丁郎从她身上感受到了些许恨意,顿时弯起了嘴角,有些兴奋起来了。“怎么?你和他有接触过?”
何止接触,他还曾经在他们家,变成大黑脸吓她一跳,还留下一层她‘大姑父’程康的皮呢!
就是他,用爱情迷惑了薛良安,六亲不认,不但怀上魔胎,还铁了心要害她!
这些往事一幕幕毫无预警地袭入薛一彤的脑里,让她心底深处的恨意越来越深,丁郎也随之越来越兴奋起来。
不过,她这恨意没有持续多大的时间,她便拿起刚刚放下的饭碗,继续找个位子,吃起饭来了。
反正,看丁郎的模样,他也不会告诉她真相的。
丁郎意犹未尽地跟上她,像只跟屁虫似的,“彤儿,你刚刚对那个人有恨意,对吧?!我能感觉到,你对陈若为有恨意!怎么?像你这样满嘴道义,自以为能以德感化所有人的人,也会有怨恨的人吗?”
这不是废话吗?!薛一彤瞪了他一眼,“我非圣贤,岂能无恨无爱。”
“不对,不止这个!你有很深想要杀了他的欲望!你想杀了他!”
薛一彤把嘴里的饭吞进肚子里,点点头。“嗯,未免世间再有人遭受磨难,像他那样的人,就得杀掉。”
丁郎兴致来了,双手捧脸地看她,“那你知道他是谁吗?想杀就杀?”
薛一彤有点吃惊。“他很厉害吗?不能随便杀?比你这个魔君还要厉害?”
丁郎咯咯地笑,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看得出来,他是被薛一彤对陈若为的恨逗乐了。
“你以为,只有你们冥府可以生出半神半人的阴胎,我们就弄不出半魔半人的魔胎吗?”
半魔半人?!魔胎?!
说起魔胎,薛一彤就想起之前曾经见过,黑黑的,像个烧焦的胚胎。它曾经从柳月的肚子里爬出来,被薛良燕剖开肚子取出来,还有一只是红衣斗篷从盒子里拿出来的,都是同样恶心的存在。
“没想到,那么恶心的东西,长大了却是这样的东西啊……”
丁郎继续笑,仿佛接受薛一彤这番话为‘赞美’,“你们家君上没有把这事儿告诉你吗?打从他派阴司驱逐陈若为的那晚,他就应该知道的啊……我还以为,他就是要对抗我这儿子,才会更加加把劲跟你造人,造出那种东西呢!”
“不准你这么说他!你没资格说我的孩子!”薛一彤气得胸膛一鼓一鼓的,脸也有点红,透过魔宫这里的琉璃灯光,映得更加好看了。
丁郎托着脑袋,醉心地凝望道:“啧啧啧,生气也这么好看。”
薛一彤“……”。
“若为他,继承了我的力量,在魔界和人间可以自由穿梭,根本无人能敌。我受伤的期间,还真是多亏了他。更难能可贵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薛一彤生气地“哼”了一声。说什么难能可贵啊!别侮辱了这个词儿!
丁郎在她生气的脸蛋上摸了一把,“他和你的阴胎一样,在冥界被视为活人,你家君上根本无法动到他。”
他说着说着,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猖狂,极为刺耳。
“哈哈哈哈!”
难怪,当日在薛家庄,陈若为可以轻而易举地在阴司鬼差的围攻下,顺利留下一层皮逃脱啦!他是人类,他们根本无法对他动手!
薛一彤嫌弃地捂着耳朵。
“哼,说得真好听,那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呢?她不该是这宫殿的魔后娘娘吗?!”
薛一彤问完后,才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种问题!因为,这种问题很容易让人误会她在吃醋啊!
丁郎凝视她的目光中,多了一份迷离。
再一把揽过面前人纤细的腰,让心心所念之人直抵眼前。
近一点,再近一点!
薛一彤潜意识里出手搁在二人之间,手里握着的碗也摔碎了在地上。
他轻道:“好奇吗?那女人被我关在地牢里了。因为惹我不高兴,我就不想再见到她。”
薛一彤“……”,赶紧回避他渴望的目光,“那你也把我关进去好了,因为我也不想见到你。”
丁郎抱着她的手瞬间转移到了她的脖子上,微微地用力,她便深深地蹙起眉头,表情虽然痛苦,但眼神里依旧充满坚定。
坚定的宁死不屈。
丁郎冷笑,再放开了她,站起身来,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