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厚茧的手指,一遍遍,无比缓慢地抚过那些凹凸的印记,如同抚摸着早已冷却的烽烟和消逝的面容。
坊外残余的,零星的欢呼和醉歌,飘飘渺渺地传来,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他抬起头,望向中天。
长安的月亮,圆而澄澈,静静地悬在墨蓝天幕上,清辉如水,无声地洒落,温柔地覆盖着这座刚刚经历狂喜的城池,也覆盖着他空荡荡的左袖,覆盖着刀鞘上那些沉默的伤痕。
“第七团的弟兄们……”
他对着那亘古的明月,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却仿佛用尽了残躯里最后一丝气力,“大唐的长安替咱们.热闹过了。”
月光无声,静静流淌,将他孤寂的身影,连同那柄饮血的旧刀,以及这庞大帝国喧嚣散尽后沉淀下来的无边寂静与苍茫,一同温柔地包裹,浸透。
莱国公府里,正在为父亲守孝的杜荷,颤抖着手掌一遍遍地抚摸杜如晦的灵牌,泪无声流在遍布憔悴的脸上:“父亲.安息吧.陛下和太子都胜了他们都是我大唐的英雄”
他喃喃地絮叨着,仿佛是在告慰刚刚逝去不久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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