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朋友寄放了东西以后,一去经年没有回音,他本就担心其情况,此佩后来在他的保管之下,又遭人抢走,他对朋友歉疚不已,听说我曾四处搜集过玉饰古玩转卖,才想到可来问一问我,试试能不能从我这处打听去什么消息。
(一八一八)
「你这玛瑙佩是在逃难来京途中被抢走的?」我问他。
他摇了摇头:「已被抢走好些年了,几年前,寒舍突遭强匪,玛瑙玉佩就这般被他们搜走抢了去,之后虽是报官府亦不曾再有过下闻。」
入室强盗?我有些疑惑:「孙兄家怎会无故遭强盗觊觎?」
莫非他原本家里很有钱,之后才家道中落什么的,成为如今潦倒模样?当年树大招了风?
孙璜脸上表情也有些疑惑,显然他当年的家境状况并非如我所想像:「此点在下亦百思不得其解,寒舍简陋,家徒四壁,真不知究系何处惹得那群强匪青眼……」
清贫之家如何会惹来强匪青眼?
「……不会他们就是专门冲着那枚玛瑙佩过去的吧?」跟着开封府办的案多了,脑筋已经在不知觉中被影响出了一种化简为繁的思考方式——虽然绝大多数时候纯粹是脑补太多自找麻烦。
「此如何可能?」孙璜震惊,「在下一直将那枚玛瑙玉佩妥善收藏,亦未曾出示于人,那些强匪,如何能得知寒舍中藏有这样一枚值钱的玉佩?」
无凭无据,我不好意思将「搞不好是你朋友的问题,说不定人家早在来你家之前便已经被歹人盯上了」之类的衍生猜测说出来,只是安慰了几句,道自己之后会帮他留意,若见到类似物件会即刻通知予他知晓。然后看着当下离与人相约的时间差不远了,暂且就先告辞了他,默默将这件事先搁在了心上。
(一八一九)
插楼一下……
近来为了撰写这本回忆录耗费了大量的笔墨,一直写到今天早上,终于将库存的墨条给用清了……
因此一大早我就揣着钱袋上街,去买了一打新奇的油烟墨回来。
这些油烟墨乃旧宋门外张氏所自制独卖的,墨色丰润光亮,不胶笔又不晕纸,写起来感觉刚好。因为是种方出不久的新墨,近来在文人界里甚是新奇,在某些圈子里有小走红的迹象。
买完墨后,顺道回家的路上,瞥见了河中芙蓉绽放,蓦然想起那已令我心心念念了良久、李记茶坊每逢夏季限定限量的荷花水蒸,不正是今日开卖吗!
赶紧包裹绑绑拔腿去抢购!
一手提着墨盒,一手拎着水蒸,恰好抢购到最后一盒限量糕点,见排慢一步的人们在己身后搥胸跺足而莫名更感满足的我,一边哼着愉悦的曲子,一边踏着轻快的脚步啷哩啷当地回家,一开书房门却无预警地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将得来不易的限量水蒸摔出个乐极生悲的底朝天去!
我又惊又惧地看向屋内——
惊的是屋内竟然站了一个人:此人红衣翩翩,剑眉皓目;身姿清俊,仪表瑰杰。满院浓郁的茉莉花香,还掩不住此人一身的春茂松华……
……又是个不寻正当管道通报进来的偷渡客,我说我家的大门难道对他们这些习武人士而言真的只是一尊比较庞大的装饰物而已吗?!在他们眼中一座门还有作为一座门该有的功用吗蛤?!!
惧的是……
书房里头站着的这名风采卓卓的人物,手上居然拿着一本在下昨夜因无聊抽出来回顾、回顾完就忘记阖上而直接摊在桌案上的、一本自著的第x册的回忆录在翻看,而且瞧那左右两半不对称的薄厚度,貌似还已经快把那册给看完了!
我额上顶着一排冷汗,拼命回想自己在那一册里,究竟有没有写了什么关于他的坏话蠢话杂话笑话或是轻薄话,就这样和他一阵大眼瞪小眼。
展昭方才估计是看书看得太认真了,才没及时发现我的靠近,才会在我打开房门的那一剎那……没来得及把书归回原处以粉饰太平,就这样被我这主人撞了个正着。
上回我俩见上面的情况不太适宜久谈叙旧,他会再来拜访也属意料中事……可都还没先上演过一番感怀热络的场面,为啥就先陷入了这种像是卡通片瞬间停格的尴尬窘状里?!
(一八二〇)
偷看被抓包,饶是向来从容淡定的展昭也不免有几分狭促。
只见他低头轻咳一声,默默将手中的回忆录放回案上,略吭哧地开了口,试图解释道:「咳,我……我并非刻意偷看,只是进门便瞅见它摊放在案上,又见是你的字迹,一时好奇,故而……」
说着一顿,犹疑了一会后猛地盯向了我,神情古怪地说:「……小春,我之前那条遗失的腰带,是你拿走的?你还将它拿去赠给了王勤?」(注:有兴趣者可回翻至本回忆录的第三十三章参考。
我:「………………」
(一八二一)
啊贺啊,诶害……(▔﹃▔;)
(一八二二)
拿展昭的腰带去送人什么的,其实仅仅是一次酒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