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一个三十出头的刀疤脸正对着台灯在修表。
听到动静擡头一看,立马接过悬赏榜,确认道:“衰仔,我可提醒你,进门之前先打听打听猴叔什么脾气,要是事情不成,他不但不会给你半个子儿,还会剁了你的爪子做成麻辣鸡爪!”
这是猴叔被骗了几次后定下的规矩,因为他寻儿子心切,只要揭榜提供线索的,都可以得到一笔赏金。
事成之后还有一笔巨额报酬。
有人钻空子,为了线索的赏金铤而走险,最后只能剁手,杀鸡儆猴。
邵育恭直接夺了刀疤脸手里的工具,一把将他的胳膊扯住,咖啦一声,瞬间卸了他一条膀子,痛得刀疤脸直骂娘。
“少废话,带我去见猴叔!”邵育恭一点都没有留情,对付这些刀尖舔血的人,必须比他们更狠更快更准。
刀疤脸彻底服了,赶紧求饶,却被邵育恭从柜台后面直接拽了出来,一脚踹向店铺里面。
冰冷的嗓音不带感情的命令道:“带路!我不介意再卸你一条膀子。”
刀疤脸吓得屁滚尿流,赶紧领着这个魔鬼金发男去找猴叔。
凌晨一点,邵育恭回到了诊所。
大黄嘴里叼着回信,刚从山上飞奔过来。
见到他便摇头摆尾地扑了上来。
汪!
快点拿走啊,累死狗啦,都没法啃骨头啦!
邵育恭俯身抱着大黄进门。
门换了新的,锁起来轻松多了。
一人一狗,走到休息室,他把信件取下,摊平摆在茶几上。
舍不得一目十行,便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
“欧博士:
见字如面。
我很好,大黄说你很忙,电话响个不停。
清早你找工人更换了诊所门,早饭没吃,肚子咕咕响都没反应,午饭只喝了一杯咖啡,晚饭吃了一碗云吞面。
这样很不好,我不想做寡妇。
希望你努力加餐,养好身体。
——叶同志。”
邵育恭笑了,这家伙,估计是怕被人截获书信,用的还是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时的称呼。
也没错,他那匹小马叫做欧文。
虽然它发了狂,害他差点小命不保,可是马儿有什么错,错的是故意给它下药利用它的人。
所以,他把小马葬在了大哥坟墓后面的林子里。
他恨的只有那些黑心烂肺的歹人。
还好,他老婆是个至诚至信的性情中人。
有了她,他前半生的苦难都不算什么了。
他把书信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没看到想要的回答,有些失落。
回过神来的时候,大黄已经在他面前摆了一排罐头、面包、饼干。
还有一罐子大白兔奶糖。
一看就是他老婆从内地带过来的。
路上没吃完,让大黄打包给他送来了。
他笑着把信纸叠好,贴身收在了衬衫左胸处的兜里。
俯身把吃的一一摆上茶几,他忽然就饿了。
饥肠辘辘。
原来幸福会使人胃口大开。
他吃了一罐牛肉罐头,又啃了一块面包,起身烧水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猴叔打来的。
“我儿子救出来了!你到底是谁,钱也不肯收!快点告诉我你家地址,我他奶奶的要给你磕头!今后你就是我老子,我是你乖儿子!快说,我一刻都等不及了,我不要欠你人情!”猴叔激动坏了。
他儿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要不是他去的及时,人已经没了。
当然,他不是在三房地下室找到的儿子。
邵育恭没那么蠢,要是这么说,猴叔连门都进不去,他儿子就死了。
邵育恭提前报了警,说要举报炸仓库的凶手是三房司机阿荣。
三房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只得把地下室里半死不活的人处理掉。
要不然警察搜查起来就麻烦了。
不过吴梅现在还不想让忠心耿耿的狗腿去死,于是她叫人把他转移了出去。
刚到半路,就被猴叔带人截住了。
现在猴叔要道谢,还要认爹,邵育恭却不肯。
猴叔急了,嚷嚷道:“这可不行啊恩公!我猴子最是知恩图报,你要么把钱收了,要么收我做干儿子吧!”
邵育恭瞧着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松口,道:“报恩可以,你手下有两个马仔得罪了我兄弟,你把他们交给我,你我就两清了。”
就这?
猴叔不高兴,还是闹着要认干爹。
邵育恭没有同意,只报了个地址:“今晚三点,你把人送过去,我的人会在那里接应。记住了,你不认识我,也没有打过这通电话。”
“恩公!你提的这些要求都是小意思,我听就是了。可是你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吧?我就元宝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