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再与姚芙绵坦白:“芙娘,是我堂兄要见你。”
姚芙绵微微一愣,就听江馥继续说道:“你放心,堂兄只是与你说几句话,我会在一旁看着,你……若不想说了,可随时唤我。”
江馥既如此说,姚芙绵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何况再躲避江砚只会显得她更加心虚。
她垂着眼应下。
江馥便走到一边,而后江砚从另一处走过来,他双手负在身后,步子从容和缓地走到姚芙绵面前,看着她,轻笑道:“芙娘,你怎的这几日都不敢见我?”
姚芙绵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嗓音闷涩。
“我知与表哥再无可能,见到表哥只会心中难受……”
江砚注视着她,在心中冷笑。
姚芙绵这几日有多快乐他可都看在眼里。
“我不是叫你同从前那般便可,婚约之事我会处理。”江砚嗓音寡淡,睨着她乌黑的发顶,“你的行为倒是与我的嘱咐相悖。”
姚芙绵擡起脸,眼尾已经泛红:“我已经与表哥说清楚……你我之前哪还有什么可能,不若早早断干净,免得彼此再受折磨。”
江砚神色漠然,姚芙绵这番撇清关系的话语在他意料之中。
他一手擡起,在姚芙绵面前摊开掌心,问她:“你可记得此物?”
姚芙绵看着他手心用干枯的草枝编出来的蝴蝶,反应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不是她曾经送过江砚的吗?未曾想到他居然还留着。
“记得,这是我送表哥的。”
江砚颔首,又问:“还记得你那时说过的话吗?”
姚芙绵不必想都清楚自己那时必定说了许多甜言蜜语,她在江砚面前说的话都大差不差,无非都是同他表白心意,让他知晓自己有多爱慕他。
她只记得那时自己与江砚赔罪,具体说了什么已记不清,仍是乖顺地颔首:“自然记得。
江砚唇角缓缓勾出笑:“所说均是出自真心?”
姚芙绵心下一凉,背后霎时冒出一层冷汗。她不禁怀疑江砚是否发现什么,可她从前表露情意时情真意切,江砚不该起疑心才是。
她重重颔首,低着头郑重道:“我不曾欺骗过表哥,我对表哥说过的话都是肺腑之言。”
她的嗓音已含了哭腔:“婚约是父辈定下,我亦是身不由己,不过是遵照父亲的意愿与宋世子结缘。从前对待表哥的情意都是出自我本心,只是看清局势,明白我与表哥再无可能,只好忍痛放下对表哥的情意,表哥竟因此怀疑我的真心,实在令芙绵难过。”
骗子。
江砚冷眼看着她哭诉。
姚芙绵此刻在他面前哭得有多委屈难过,与宋岐致待在一起时,便笑得有多开怀欢乐。
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她只怕是在心中庆幸与她有婚约之人不是他,不必往后余生都对着他这么一个迂腐无趣之人。
姚芙绵低着头,因此也未注意到江砚眼底加深的浓郁之色。
她还在小声啜泣。
“表哥白璧无瑕,洛阳有许多贵女爱慕你,芙绵也不过是其中最无足轻重的那个,如何配得上表哥。表哥日后的姻缘必定美满幸福,往后回想起来也会认为你我早日了断是件幸事。”
姚芙绵说了许多,都不见江砚有什么反应,不由得擡头去看。
江砚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面颊上那颗泪珠滑落到下颌,再掉落到她的衣襟。
他问:“与宋岐致成婚,你意已决,是与不是?”
姚芙绵眼睫颤动,楚楚可怜道:“如今姨母都在替我筹备婚事,卫国公也为了我与宋世子的婚事日夜兼程地往洛阳赶,此事,已是定局……”
她避重就轻,说得好似她与宋岐致的婚事她根本做不得主。
江砚见过许多人为了成为他的入幕之宾使用许多伎俩,无所不用其极,他亦一开始便清楚姚芙绵是对他的蓄意接近。
可他还是动容了。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姚芙绵竟自始至终对他不曾有过半分真心,将婚约看待得比他还重要。
如今换做宋岐致,正合她意。
是以即便他说了会周旋她与宋岐致的婚事,姚芙绵也不乐意,兴许还在担心他会成为阻碍。
这让江砚成了个笑话。
姚芙绵见江砚又沉默,猜测不到他心中所想,抹去面颊上的泪水,带着哭腔轻声道:“表哥永远是芙娘的表哥,待表哥日后娶妻,我也会送上最诚挚的祝福。”
半晌,江砚才笑了一声。
“是吗。”
*
江馥远远看着,听不见二人的交谈声,只看见姚芙绵不停地啼哭抹泪,她心中焦急,担心事态变得更糟。
但她又相信江砚为人,不会对姚芙绵做出无礼举动,好在江砚确实是谦谦君子,将自己想说的话与姚芙绵说完便离开。
江馥走过来,姚芙绵已经止了哭啼。
“这……”江馥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