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卿啾就站在那。
他浑身都湿透了。
薄到有些滑稽的西装,领口开得很低,带着类似透视的效果。
一大碗奶油蘑菇浓汤。
带着热气,全部泼在纤细单薄的身躯上,浓白的颜色衬着被烫得发红的肌肤。
很像是色情绘卷。
泼下那盆汤的人明显是故意为之,不仅不道歉,反而刻薄地扯着唇角讥讽。
“真是不好意思。”
咯咯的笑声。
“不过你本来就是要来勾引男人的,这样应该更合适吧?”
一阵满是恶意的哄笑声。
我垂着眸。
记下每个发出笑声的脸,记下他们的名字和所说的话。
“真可笑,一个破落户也敢来这钓凯子了?”
“卿家真走到这种地步了吗?让独子来求联姻,还是给人当
“嗤,卿家家主得罪人都快被弄破产了,独子不独子的重要吗?要是能倒退个二十年,说不定卿家家主自已也会卖——”
一声尖叫响起。
一阵骚动,我被撞了个满怀。
我垂下眼。
窥见熟悉的,总在我梦中出现的眸子。
他撞进我怀里。
因羞耻而浑身发抖,像不知该往哪躲的小动物。
我想抱抱他,摸摸他,告诉他不用害怕。
但还没来得及说出那些话。
他倒退一步,激烈的喘息着,看我的眼神中满是害怕与不安。
擦肩而过。
他脚步匆匆地从我身边离开,头也没回。
我垂眸看了看自已。
过分冷淡的气场,面无表情的脸。
——我好像吓到他了。
——我很抱歉。
骚动逐渐停止,宴会的主人,刚刚泼下那碗奶油汤的人脚步匆匆地跑向我。
“秦少!真是对不起…”
宴会主人咒骂着。
“真是不懂规矩,连您也敢得罪,我一定让卿家全家向您赔罪!”
我看向那张谄媚的脸。
勾着唇,露出温和的笑来。
“确实该道歉。”
下一秒,那张脸被按进奶油浓汤。
我垂眸,抬脚,将那张不敢置信的脸往底下踩了踩。
“但不是他对你,是你对他。”
23
宴会的主人狼狈地去卿家道了歉。
没人清楚缘由。
只当是有洁癖的我被弄脏不高兴,把错怪在了闹事的宴会主人身上。
总之我帮了他。
办公室里,我难得有些期待。
他或许会感谢我?
会送我亲手做得小饼干,或者亲亲我。
他以前是这么做得。
这么多年过去,我不确定他有没有变,或许他会亲自来也说不定呢?
门铃响了。
张叔进来,说卿家送了谢礼过来。
没有见到本人。
我有些失落,但能收到他亲手做得谢礼也是好的。
只是打开。
没有焦黄的小饼干,只有一套西装。
【抱歉。】
【这是赔您的衣服。】
简单两句话,划清我们之间的所有界限。
我侧身看向窗外。
幻想中左脸被亲得地方至今仍有些发烫,衬得我很可笑。
24
卿啾很想和我划清楚界限。
可这是北平,大家都在一个圈子混,他很难避开我。
周末的一个小派对。
二世祖们的聚集地,聒噪烦人,卞凌却偏要我去。
我本打算拒绝。
卞凌却补上一条消息,内容简单明了。
【他也在。】
派对的吵闹,与人社交的厌烦…
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还是去了那场派对。
如同想象般吵闹,dj声震耳欲聋,食物被当成互丢的沙包铺了一地板。
又吵又脏。
可抬眸,看见角落小小的影子。
好像又没那么吵了。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止步不前,想搭话却总是被忽视。
为什么被搭话的人不是我?
我一阵心烦。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忽视他,我会给他我的房卡,让他去安静的地方休息会儿,然后…
卞凌勾住我的肩。
带着红色太阳镜,穿着黄色大裤衩,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浪子做派。
早晚要翻船。
我蹙眉,想推开卞凌的手,卞凌却在这时开口。
“你的小白月光最近过得不怎么好。”
卞凌喝掉鸡尾酒。
“他被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