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芸娘的神色很不对劲。
王奎于她而言,顶多算是个恩客。
即便听闻死讯惊惧,又何至于伤心过度到形容憔悴?
我猜测,这芸娘身上,恐怕藏着我们尚未知晓的难言之隐。
而这一切,或许与王奎之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薛平脸上露出钦佩之色,道:
“大人观察入微,心思缜密,属下佩服!
这些细枝末节,若非大人点明,属下几乎就要忽略了。”
陈昭淡淡道:
“查案便是如此,真相往往就隐藏在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枝末节之中。
派人盯紧那壮汉,也勿要放松对芸娘的暗中监视,看看他们后续有何接触。”
“属下明白!”
薛平点头,随即唤来一名随行的差役,低声吩咐下去。
安排妥当后,两人策马扬鞭,径直朝着国子监方向疾驰而去。
策马不过一炷香的工夫,陈昭与薛平便抵达了国子监。
朱红大门洞开,内里古木参天,环境清雅幽静。
刚踏入院内没几步,便听得一阵喧哗笑语从远处的湖边亭子传来。
只见几名身着国子监生员服饰的年轻人,正围坐亭中,面前摆着酒壶杯盏,显然是在饮酒作乐。
还有人高声吟诵着即兴所作的诗句,一派恣意放纵之态。
陈昭眉头当即皱起,脸色沉了下来,对薛平冷声道:
“国子监,乃国家育才重地,光天化日之下,生员竟敢在此聚众饮酒!
这周文海身为祭酒,平日里所谓的治学严谨、品行端方,便是如此管教学生的吗?”
薛平冷哼一声,道:
“大人,这些文人素来放荡不羁,自称雅兴。
可我朝如今这局面,也是他们推波助澜的。
江河日下,人心不古。
上层只知道纵情享乐,哪里顾得上底层百姓的疾苦?”
陈昭闻言,暗自摇头,径直朝着祭酒办公的廨署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