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
张杭似乎也耗尽了力气,他撑起上半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眼神空洞、脸色苍白如纸、长发被汗水浸透贴在脸颊的女孩。
他的胸膛还在剧烈起伏,汗珠沿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滚落,滴在她赤裸的肩头。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风暴已经平息,只剩下一种慵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审视。
客厅里一片狼藉,衣物散落一地,昂贵的沙发套被抓扯得变形。
窗外的天色,已透出微微的灰白。
张杭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拂开黏在她脸颊上的湿发。
动作算不上温柔,却带着一种事后的、奇异的专注。
“我快要被你整死了,你还有要问的吗?”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情欲过后的磁性,打破了死寂。
林清浅空洞的眼神微微聚焦,看向他。
所有的疑问,所有的愤怒,在经历了这场耗尽灵魂的沉沦后,似乎都变得苍白而可笑。
她还有什么可问的?
他的答案,他的手段,他的本质,早已在这场疯狂的纠缠中暴露无遗。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摇了摇头。
泪水无声地再次滑落,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巨大的、尘埃落定后的虚无和无力。
张杭看着她无声落泪的样子,眼神暗了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俯下身,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欲,再次攫获了她微微红肿、带着齿痕的唇。
这一次的吻,不再是狂风暴雨,而是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安抚的缠绵和深入,仿佛在确认着什么,又像是在进行最后的标记。
林清浅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由索取。
这个绵长而窒息的吻结束后,张杭终于彻底起身。
他随意地扯过沙发上还算完好的薄毯,盖在她赤裸的身体上。
然后,他捡起地上自己被撕裂的衬衫,毫不在意地披上,遮住精壮的上身,走向吧台,又倒了两杯水。
他走回来,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
“喝点。”
命令式的口吻。
林清浅机械地张开嘴,就着他的手,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冰凉的液体。
水流过干涩灼痛的喉咙,带来一丝微弱的清醒。
张杭自己也灌了大半杯水。
然后,他坐在沙发边缘,点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光在朦胧的晨光中明明灭灭。
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显得冷硬而疏离。
“波士顿冷,多带点厚衣服。”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在谈论天气。
“到了那边,安顿好,发个信息。”
他吐出一口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别死了。”
这近乎冷漠的、带着命令口吻的关心,像一把钝刀,又在林清浅麻木的心上割了一刀。
她裹紧了身上的薄毯,将自己蜷缩起来,没有回应。
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坐着。
一个抽烟,一个发呆。
客厅里只剩下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和窗外渐渐清晰的鸟鸣。
时间在诡异的寂静中流淌,将昨夜所有的疯狂和炽热都冷却、凝固。
当第一缕真正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满目狼藉的客厅地板上时,张杭掐灭了烟蒂。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部分光线,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沙发上的林清浅。
“时间差不多了。”
他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仿佛刚才那场抵死缠绵从未发生:
“我让人送你回学校。”
他没有再看她,径直走向楼梯,去往楼上的卧室,大概是去换衣服。
林清浅依旧蜷缩在沙发上,像一尊失去生气的雕像。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艰难地支撑起酸软的身体。
薄毯滑落,露出布满吻痕和指痕的肌肤。
她默默地、一件一件地捡起地上被撕坏的衣服,勉强套上。
破碎的连衣裙勉强能蔽体,却遮不住满身的狼狈和情欲的痕迹。
当她拉着自己那个小小的行李箱,脚步虚浮地走到客厅门口时,曹文已经恭敬地等在那里,旁边停着那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
张杭没有下来送她。
曹文拉开车门,低声道:
“林小姐,请。”
林清浅没有立刻上车。
她站在晨曦微凉的空气中,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栋灯火通明、如同巨大怪兽般蛰伏的别墅。二楼主卧的窗帘似乎动了一下。
她死死咬住下唇,用尽全身力气,才将那汹涌的泪意和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呼喊压了回去。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两个轻飘飘的、带着无尽悲凉的字眼,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