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只知这些人打起仗来不讲章法,却个个熟路、通风、精悍。
他们不敢宣称“秦王出兵”。
只能在自己境内悄悄通令:所有边线暂缓压境,禁止出战,补给为重。
香妃冷眼看完这几道“压境缓令”,不语,只命人送出一纸讣告。
不是秦地将领之死,而是南楚旧地一位曾经的“归秦者”,两年前立村、去年被劫、今年死于山火—死时仍手握纸契,身披“讲律者”旧衣。
这封讣告没有太多煽情语句,只在结尾写了一行:
“此人未入军,不曾争权,生前守一片地,死后愿此契葬身下!”
纸契随棺入地,律条不毁。
这一纸讣告,在秦地流传不过三日,各村讲所便纷纷自行制“守土文”,自愿登记:一人守一亩,一村守一里,誓不乱。
这是“自愿守地”的第一次全民行动。
也就是这一日,东瀛斜塔岭再起刀风。
两名旧日“刀徒”夜入大晋旧城地界,刺杀一名早年流亡至秦地、近日返乡讲理的归户讲律者,杀之后立木示众,木上只写一句:
“此人为秦说,为贼!”
但他们没有杀掉他的纸。
那一页《讲律初编》,被村民抢下,一字未毁,三日后已被誊写五十份,送往秦地各处讲所。
东风军未动。
但张青松调出一队人,名为“字兵”。
他们不握刀,只带墨纸,但他们所写之文,皆记录“秦地之守、归人之誓”。
每记一条“你曾愿意做一个讲理之人”的话,都由东风军“密录司”立卷入册。
这一仗,秦浩未出手。
但十八国联盟的三线先锋,已经处处失势。
不是兵败。
是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