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可取回自己的愿饼
还是只要一众挑战者,有一人胜过薛向,便算挑战成功”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顿聚。
沈三山转向薛向,含笑道:“薛朋友,你是擂主,你说怎么算输赢”
沈三山很善于把握局势,这种情况下,他坚信薛向只要还要脸,就绝不敢把规则定得偏向自己,反倒多少要偏向诸位挑战者。
薛向道,“既然盛会雅集,诸君又看得起薛某,共襄此盛举。
薛某也不能不领情,这样吧,只要你们中有一人胜过我,
便算我输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他竟以一敌众”
“此言太狂!”
“若此气度……才配‘悲秋客’的鼎鼎大名!”
沈三山轻哼一声。
雍王妃眼生异彩,她远比旁人清楚薛郎君诗文上的本事。
魏范则在旁轻叹一声,“真是少年轻狂,羡煞老夫。”
三楼拐角,宋庭芳手中折扇一合,眼中神采盎然,嘴角微扬,轻声道,“大丈夫当如是。”
挤在她身旁的尹天赐冷笑一声,手指轻敲栏柱,“呵,吹牛谁不会姓薛的明知道赢不了,还摆出这副大义凌然的样子。到时输了,好推得干干净。一句‘以多欺少’,岂不万事皆休”
“还能这般无耻”
古剑尘难得和尹天赐一条战线,“不过,这小子爱出风头,收服道蕴金身时,我就发现了。
就冲他化名许易来沧澜学宫,摆明了就存了扮猪吃虎的心思。
这等做派,真不堪提。”
尹天赐笑道,“怎么,听古兄的意思,是不服薛向既然不服,为何不也跟上一注。
这可是扬名天下的绝好机会。”
难得抓住机会先嘲薛向,再讥古剑尘,尹天赐兴奋莫名。
古剑尘冷声道,“我的本事,在剑锋,不在嘴皮子之上。
若非家族严令,我也犯不着来观想这劳什子文道碑。
至于嘴皮子上争春秋,宋怀章、卢文珏皆是此中好手。
明天便是观碑的日子,我听闻观想文道碑,也是凶险非常。
薛向便有压箱底的诗文,恐怕也要等待观碑时再用。
这档口,还真是将他挑落马下的绝妙时机。”
此话一出,宋庭芳俏面凝霜。
“依我看薛向真正的挑战还在明天。”
古剑尘朝北边努努嘴,“瞧见那个披头散发的没有,大号狂战,来自白骨秘地。
我等观碑是为了淬炼文气,他观碑是为了淬炼剑意。
狂家祖上出过儒家圣贤,后辈子弟便是不修儒道,也有秘法破文气意象,此人更是结丹圆满修为,距离元婴只有一步之遥。”
他话音未落,宋庭芳、尹天赐皆朝那人看去。
那人靠在二楼栏边,背对灯火,披着一头乱发,半遮了面孔。
一阵风从窗外吹入,掀起他发丝的一瞬,露出那双淡金色的双眼。
瞳光冷冽,似从火海与血雾中炼出,叫人心头发紧。
他身形高大,肩线宽阔,黑袍斜披,只以一根兽骨带束腰。
骨带上缀着细小的白牙,每一枚都被磨得光滑锋利。
“好重的煞气。”
宋庭芳皱眉。
尹天赐哼道,“白骨秘地,蛮夷所居,蛮夷来人,和妖族就一线之隔。
瞧他那眼神,死死盯着薛向,这是挑中了猎物”
古剑尘哼了一声,“白骨秘地的人,历来以杀证道,对功名的渴求,也更为极端。
大家都想攀着薛向,好名扬天下,狂战自然是想有样学样。
等着瞧吧,明天的观碑现场,有热闹看了。”
几人议论之际,沈三山缓步行至三楼阳台。
长风猎猎,吹动衣袂,他打开那枚白色玉匣,刹那间,一抹炽亮的光从匣中逸出,犹如晨曦破晓。
沈三山取出匣中物,扬手一抛。
那是一块圆形的玉盘,约尺许宽,玉色温润,其内似有火焰流动。
玉盘升至半空,蓦地停住,悬而不坠。
紧接着,“嗡”的一声轻响,天光陡变。
原本明朗的天幕,忽被一层苍青色的光泽覆盖,仿佛苍穹被重新铺展成一幅巨大的画布。
玉胧悬于中央,微光荡漾,宛如画布的起点。
风从四面来,却被无形文气拦截在外。
沈三山朗声道:“焰火玉胧已启,此天幕之上,当以诸君之诗,绘出文心之光。”
人群静候片刻,有人迈步而出。
那人身形修长,眉目清峻,一袭青袍束腰,袖口以银线绣云纹。
衣不华贵,气度极盛。
他踏上阳台,团团一拱手,“青梧书院,陆衡。”
场间顿起议论。
“此君出身江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