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训坊。
我们宗主一直在努力,托关系营救您幼妹。
飞虎门的赵飞虎,一直和我们欢喜宗不对付,他靠着宁家,一直想独霸南岸灵砂。
几次纷争,都是我们大占上风。
没想到他在我们欢喜宗埋了内奸,暗中调查清楚了,我们欢喜宗和您有关系。
这次,我们宗主私下里托人,搭救令妹,被他抓住了把柄。
如今,宗主身陷飞虎门。
今夜,赵飞虎在城私家庄园,大宴宾客,定然是要当众折辱我们宗主。
我们姐妹多托宗主恩德,今日聚齐,便打算和飞虎门血拼一场。”
“赵宗主为我的事身陷囹圄,我自不会坐视不管,苏姑娘,你们的人不用去了,我会把赵宗主带回来。”
薛向眼眸中的杀机,已经抑制不住了。
苏丹青凝眸,“大人,恕我直言,您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宜露面。
您贪污受贿的案子,就弄成了铁案。
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
如今你复活归来,铁案已成。
想要推翻,要付出十倍努力不止。
当此之时,你身上官服不在,世家大族对您的敬畏也就不在。
只要您露面,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扑杀您的。”
苏丹青身为欢喜宗二号人物,素以多智著称。
他这番分析,可谓丝丝入扣。
薛向点头道,“苏姑娘说的极是,可惜,我非是任人宰割之人。
我不会盲动的,和体制为敌,那是自取灭亡。”
苏丹青道,“您是洞明世事的人,《凡间》里有句话说的极好,权力只会对权力的来源负责。
今日之局,靠判研案情,已经意义不大。
只能依靠更大的权力来破局。”
薛向眼前一亮,立时想到一人,沉声道,“飞虎门的宴会,是在什么时候举行”
苏丹青道,“今夜戌时一刻。”
薛向看看天色,“还有四个时辰,你帮我找一个人,我要他的消息,要快。”
“这个容易,我们欢喜宗武力稍逊,消息最是灵通,大人要找何人”
苏丹青很钦佩薛向的冷静。
“韩枫,神京来人,京郡生,插班进沧澜州参考。”
薛向沉声道。
眼前的局势,已经彻底崩坏。
指望宋庭芳,指望沧澜学宫,都不合适。
宋庭芳能改头换面,陪着柳眉将母亲救出来,已经冒了天大风险。
也从侧面证明,连她都没有翻转局势的能力了。
沧澜学宫虽然看重他,但看重的只是作为郡考魁首的薛向,而不是贪污犯薛向。
他当然可以用明德洞玄之主的身份去运作,让倪全文、魏范插手。
但学宫本质上,只管科考事,要插手大案,尤其是铁案,这种行政层面细分之政务,难度太大。
除却宋庭芳和沧澜学宫,薛向能想到的只有韩枫,这位和他颇有交情的翰林之子。
“这人我知道,前些日子,他冶游沧澜,和名妓萧芳芳漫游十里春湖,闹出好大动静。
他应该还没离开沧澜州,我去问问。”
苏丹青回话毕,火速离开。
她行动能力极强,半个时辰后,便即归来,带来了韩枫的消息,“韩公子还在春湖,他在那边建房子,好像要和萧芳芳久居。
韩枫交游广阔,是神京闻人。
若他肯出手,没准还有转机。”
“事不宜迟,我即刻去春湖,你的人不用动了,不管韩枫那边,能不能成事,我保管把你们宗主带回来。”
说罢,薛向腾空而起,跃上魔毯,直奔春湖。
…………
春湖在沧澜城西三十里,湖水浩渺,烟波浩荡。
此时已近黄昏,晚霞映照湖面,波光潋滟,宛若镀上了一层流金。
十里春湖素以美景闻名,每逢夜幕将临,湖中画舫如织,笙歌阵阵。
沿湖东岸,一处白墙小筑,环以朱栏,即便是初春时节,院落里依旧团锦簇,竟似一座缩小的百园。
这便是韩枫为萧芳芳所造的“避尘居”,远远望去,倒真有几分人间爱巢的意味。
薛向腾身立于湖上,衣袍随风鼓荡,才靠近避尘居,便有两名健仆现身,挡住去路。
二人肩宽背阔,气息雄浑,眼神森然。
其中一人冷声道:“此处乃韩公子雅居,外人不得擅入。”
薛向并未动怒,只朗声开口,声如洪钟,回荡湖面:“故人造访,请韩兄一见。”
声音滚滚传开,惊动了湖上游人。
不多时,湖心一叶轻舟缓缓而来。
舟上,华盖如云,锦幄低垂。
一男子持桨而立,风姿俊朗,眉宇如剑,气宇轩昂,正是韩枫。
而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