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尽头,还有无数商队正向着昆明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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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鼓刚过,奉天殿前的汉白玉台阶上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陈寒拢着袖子站在文官队列里,指尖摩挲着云南刚送来的奏报。薄雾中传来净鞭三响,朱红色的宫门缓缓开启。
“陛下驾到!”
朱元璋踩着龙纹靴迈上御座,眼角还带着晨起的倦意。当值太监展开沐晟的奏章时,老皇帝打了个哈欠:“云南又催军饷了?”
陈寒出列拱手:“禀陛下,沐晟奏报巾帼工坊开办两月,商税已增三成。番商预付定金逾万贯,缅甸、车里等地争相供货。”
殿内嗡地一声炸开了锅。户部尚书方克勤手里的笏板差点掉在地上,他挤到前面追问:“多少?万贯?”
“一万两千三百贯。”陈寒抖开奏章补充,“全是宝钞结算。”
朱元璋身子前倾,龙袍袖口扫翻了茶盏。太监慌忙擦拭时,老皇帝已经大步走下御阶,一把夺过奏章。他眯着眼看了三遍,突然放声大笑:“好个沐家小子!比他那死脑筋的爹强!”
兵部尚书茹瑺凑过来看,胡子翘得老高:“这数目抵得上半个卫所的年饷了。”
“何止!”方克勤掰着手指算,“云南往年还要朝廷贴补,如今反倒成了纳税大户!”
朝堂上议论纷纷。几个御史交头接耳,他们还记得半年前还弹劾过女子工坊有伤风化。工部尚书郑沂挤到陈寒身边,压低声音道:“国公爷,那新式织机真这么神?”
陈寒笑而不答,从袖中取出块孔雀蓝的锦缎。阳光透过高窗照在布面上,暗纹流转如粼粼波光。
“这是昆明工坊用傣家手艺改良的。”陈寒抖开布料,“沐晟说番商愿用等重胡椒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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