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西南大繁荣!!(2 / 3)

回到书房,他给朱幼薇写了封信。信末如是写道:“……见女子们领工钱时的笑脸,方知国公爷新政之妙。从前云南女子命如草芥,如今却能手握宝钞,昂首挺胸。此非天降横财,实乃人间正道。”

搁笔时,东方已现鱼肚白。沐晟吹灭蜡烛,心想今日定要去宝钞提举司看看。听说那边新换了水牌子,汇率又涨了。

……

滇池的水面映着朝阳,码头上早已人声鼎沸。十几艘货船挤在岸边,脚夫们扛着木箱来回穿梭。有装胡椒的南洋商船,有载茶叶的川帮马队,还有贵州来的苗人背着竹篓在等货。

刘婶站在工坊门口的石阶上,手里铜锣敲得震天响。“今日订单按地域分组!乌斯藏客商往左,缅甸客商往右,川黔来的站中间!”

春杏带着几个识字的女工在长桌前登记。她翻开厚厚的账本,墨迹未干的纸页哗哗作响。一个穿蜀锦的商人挤到前面,袖口沾着赶路的风尘。

“管事,我订五百匹‘孔雀锦’,这是定金。”商人掏出宝钞拍在桌上,青灰色的纸币摞成小山。

春杏蘸墨记下:“成都刘记绸缎庄,五百匹,霜降前交货。”她抬头问道,“刘掌柜亲自跑这么远?”

刘掌柜抹了把汗:“杭州的订单排到明年开春,听说云南新出了花样,我连夜就动身了。”他指着身后,“瞧见没?那边几个是泸州来的,再往后是重庆府的。”

工坊后院新搭的凉棚下,玉恩正在教姑娘们捻金线。傣家姑娘灵巧的手指将金箔搓成细丝,阳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泽。一个白族少女看得入神,手里的棉纱掉在地上。

“别急。”玉恩用生硬的官话安慰,“慢慢学。”

沐晟带着税务司的人穿过织造间。织机声如雨打芭蕉,新到的三十台机器已经全部投入使用。王岩捧着账本边走边记,笔尖在纸上划出沙沙的声响。

“世子,按这个势头,月底税收能破万贯。”王岩声音发颤,“光是川商带来的定金就有两千多贯。”

沐晟点头。他看向窗外,码头上又来了几队马帮。贵州苗人的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他们正用生硬的官话与番商讨价还价。

正午时分,工坊食堂飘出酸辣鱼的香气。刘婶招呼客商们用餐,长条桌上摆满云南特色菜。波斯商人学着用筷子夹米线,辣得满头大汗又舍不得停。

“这味道比杭州如何?”刘婶笑着问。

蜀商连扒两口饭:“够劲!就是辣得舌头麻。”他指着隔壁桌,“瞧那几个贵州来的,往碗里又加了三勺辣子。”

午后,春杏带着客商参观新扩建的染坊。十口大缸里泡着各色染料,白族妇人正在调制新色。一个苗家姑娘掏出随身带的靛蓝块,比划着说了几句。

“她说这个颜色更鲜亮。”玉恩帮忙翻译。

春杏接过靛蓝块在布上试了试,果然比寻常染料更艳丽。她立刻找来画工,将新色样记入图册。

“加在‘孔雀锦’的尾羽上正好。”春杏对苗家姑娘说,“工坊按市价收购你们的染料,如何?”

那姑娘眼睛一亮,转身对同伴欢呼起来。苗语夹杂着笑声,惊飞了屋檐下的麻雀。

傍晚对账时,刘婶被数字吓了一跳。“今日光定金就收了八千贯?”

春杏拨着算盘点头:“川商要得多,光刘记就订了五百匹。缅甸那边又加了三百匹‘金线锦’,说是要进贡给他们的王。”

沐晟走进账房,手里拿着封书信。“杭州又发来二十台织机,走的是漕运优先通道。”

刘婶拍腿笑道:“这下好了!正愁机子不够用呢。”

夜色渐深,工坊里依然灯火通明。新招的女工们在加班学织金线,玉恩耐心地一个个纠正手法。窗外传来马蹄声,是贵州来的马队连夜运染料到了。

沐晟站在滇池边,看着对岸星星点点的灯火。三个月前这里还是一片荒地,如今却成了西南最热闹的所在。茶马古道的驼铃声,川黔商人的吆喝声,还有工坊里此起彼伏的织机声,交织成最动人的乐章。

他想起父亲出征前的担忧,如今终于可以挺直腰杆回信——云南,再也不用靠朝廷接济了。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工坊新挂的匾额上。“西南巾帼工坊”六个大字熠熠生辉。大门一开,等候多时的客商如潮水般涌入。

刘婶站在台阶上高声宣布:“今日起,工坊正式承接乌斯藏、缅甸官用布料订单!”

人群爆发出欢呼。一个川商挤到前面,宝钞举过头顶:“我加订一千匹!”

春杏刚要记录,远处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贵州宣慰使的使者飞身下马,朗声道:“奉我家大人令,特来订购‘苗锦’两千匹!”

沐晟看着这热闹景象,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摸了摸怀中的宝钞,硬挺的纸质让人心安。这轻飘飘的纸张,正带着云南的女子们,织就一片崭新的天地。

滇池的水波荡漾,倒映着工坊欣欣向荣的景象。

更远处,茶马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