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尼西亚这是想干好事,还想做坏事,丢你雷姆不确定,他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们要倒霉了。
老实说,丢你雷姆真的有点搞不清楚米尼西亚人的想法。
不管是之前对苏瓦诺不管不问的行为,以及现在突然间出现的事情,他都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想不明白吧,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丢你雷姆现在要考虑第二件事情……要派人绕过沼泽,去看一下灰岩隘口的情况吗?
或者说,试一下帮一把米尼西亚人?
他并不喜欢米尼西亚人,但是后者好歹还是人类,虽然只是一群npc而已,并且还不是己方阵营的npc。
和长虫比起来,只会玩小手段,还常常玩脱的米尼西亚人还是能够接受的存在。
不过确定要帮他们一把吗?
丢你雷姆走到指挥台前,看着蛇人沼泽的地图,只是看了一会,就犹豫起来了。
就算是要帮米尼西亚人一把,好像也不容易啊。
现在是晚上,野外有多危险无需多言,即便是玩家现在要去灰岩隘口,也必须要骑马出发,并且只能匆匆在黎明之前才能赶到。
如果在途中还遇到蛇人的袭击和骚扰,那么时间就得向后延长更久的时间了。
“唉,算了,算了,我发个公告,把事情告诉其他人,他们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就拉倒……”
丢你雷姆说着,就坐在座椅上,原地下线去发通知了。
事情的发展,就像是……恩,玩家们看到了一坨沾了屎的纸币,虽然纸币只要用水冲洗一下就能使用,但是因为玩家都不想碰屎,以及纸币的金额并不大的原因,他们都绕着这钱走。
就如同有关于米尼西亚人即将会在灰岩隘口与蛇人交战的公告那样,绝大部分圣讨军玩家得到通知后,只是看了几眼后,就把邮件给删掉了。
少数人有点想去看热闹,但是衡量了一下后,还是遗憾打消了念头……晚上骑马出发,要是发生意外,那就得赔上一匹宝贵的坐骑啊。
不值得,为了看热闹把战马给赔上,这真不值得啊。
……
灰岩隘口入口处,一座孤零零的木质哨塔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
哨塔搭建得颇为简陋,几根粗木桩深深打入冻土,上方用木板勉强围出一个勉强能容两人的空间,四面漏风。
塔顶挂着一盏昏黄的风灯,在强劲的穿堂风里剧烈摇晃,投下狂乱舞动的光影,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哨兵哈克裹紧了身上厚实的羊毛斗篷,却感觉那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无孔不入地钻透层层衣物,直刺骨髓。
哈克用力跺了跺几乎冻僵的脚,脚下的木板发出沉闷的呻吟,他只能搓着麻木的手指,凑到嘴边呵气,白色的雾气瞬间被风撕碎带走。
今晚轮到他值后半夜,这鬼地方,这鬼天气,还有将军……哈克心里只有无尽的抱怨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哈克知道隘口里面大军云集,但在这前出的哨位上,他感觉自己就像被遗忘在荒原上的孤石,唯一的意义就是被寒风打磨。
王国,好像正在完蛋。
作为一名底层的士兵,哈克隐隐有所感觉,但是他不敢对第二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不过他很确定其他同一个军帐睡觉的同伴肯定有类似的感觉。
军队的待遇正在变差,这种变化是缓慢而冰冷的,就像这隘口的风,一点点带走你身上的热气。
哈克还记得去年刚入伍那会儿,虽然不是什么好日子,但至少能吃饱。黑面包管够,麦粥虽然稀,但热腾腾的一大碗下去,总能驱散些寒意。
除此之外,哈克偶尔还能分到一点腌肉或者咸鱼干,那简直是过节。
可现在呢?
面包越来越黑,越来越硬,里面掺杂的麸皮和说不清的杂质越来越多,用力咬下去能硌掉牙。
麦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勺子捞半天也捞不起几粒麦子,喝下去没一会儿肚子就咕咕叫,比没喝还难受。
至于肉?那已经是传说中的东西了。
上一次闻到肉味,还是将军的亲卫队路过他们营地时,那些家伙的锅里飘出来的,那香味勾得人心里像猫抓一样。
不仅仅是吃的。哈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磨得发亮,打着好几处难看补丁的旧斗篷。
它刚发下来时虽然粗糙,但好歹厚实挡风。
而现在呢?
补丁
靴子也快不行了,鞋底磨得溜薄,脚趾头感觉快碰到冰冷的泥地了。
听说军需官那里有新装备,但总是优先保障前线或者被调往别处。
他们这些驻守在要塞内的守备部队,大概在王都那些老爷眼里,连前线都算不上吧?
至于军饷更是成了笑话。以前还能按时发点银币,虽然不多,攒一攒还能托人给家里捎点或者换点小东西。
现在?
银币没有了,铜币也不下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