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北平城,硝烟弥漫,战火熊熊,仿佛整个城市都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之中。朱高炽和朱高煦两兄弟身着厚重的铠甲,已经连续五六天没有脱下过,他们的身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疲惫不堪。
城外,南军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一波又一波的攻击让城墙摇摇欲坠。然而,就在朱高炽感觉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南军却突然开始撤退,这让他感到十分诧异。
朱高煦同样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看着逐渐远去的南军,疑惑地说道:“这南军的行为有些奇怪啊,每次都是在即将攻破城门的关键时刻撤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高炽凝视着下方缓缓后撤的南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他们的战术让人摸不着头脑。如果他们持续进攻,攻破城门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却偏偏在关键时刻退兵,实在让人费解。”
朱高煦接着问道:“那父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支援我们呢?”
朱高炽无奈地摇摇头,说:“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北平城已经被南军团团围住,消息根本无法传递出去,我们自然也无法得知父王那边的情况。”
朱高煦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思忖着这几日的战局。南军的进攻方式异常诡异,每次攻打一阵后便迅速撤离,似乎并不急于攻破城门,而是有意要消耗他们的体力和士气。
城外的五十万大军,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源源不断地冲击着城墙。尽管他们城内只有两三万人,但每一波攻势都如惊涛骇浪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士兵们不得不拼尽全力去抵御,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时间却在这种紧张的对峙中缓慢流逝。仅仅过了五天,可对于这些士兵们来说,却仿佛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之久。漫长的日夜,无尽的战斗,让每个人都疲惫不堪。
朱高煦自己更是整夜整夜没有睡,双眼布满血丝,面容憔悴不堪。他深知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敌人的五十万大军就像一个无底洞,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难以填补这个巨大的差距。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大哥!”朱高煦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他们五十万人循环往复地消耗我们,我们只有区区两万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还不如来个痛快的,直接决一死战呢!”
朱高炽听了弟弟的话,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相反,他也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确,照目前的情况发展下去,不是敌人先攻破城门,就是己方先支撑不住而投降。无论哪种结果,都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
“这样吧。你暂且在此接替,我这便去询问一下母亲,她必定有应对之法。”朱高炽安慰地拍了拍朱高煦的肩膀,然后缓缓地站起身来,拖着有些圆润的身体,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内城的王府奔去。
燕王府内,徐妙云的身体状况其实一直都不太乐观,平日里她都是在屋内静心调养,鲜少露面。然而今日,她却一反常态地端坐在燕王府的正殿之中,正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各级官员汇报城内的情况,并针对每一个问题都给予了明确的指示,让他们按照吩咐去执行。
就在这时,朱高炽还身披着染有血迹的铠甲,急匆匆地闯进了正殿。徐妙云见状,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朱高炽身上,原本温和的眼神此刻也充满了责备之意。
“世子,你难道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危急吗?为何不在城门坚守岗位!将士们都在舍生忘死地抵御外敌,若是他们发现自己的主帅竟然不在阵前,会作何感想?”徐妙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其中蕴含的怒意却如同一股无形的威压,直直地冲向朱高炽。
这严厉的斥责声传入朱高炽的耳中,犹如重锤一般,令他根本无法反驳,只能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唯唯诺诺地应道:“是,儿子知错了。”
徐妙云并没有过多地责备世子朱高炽,因为她深知朱高炽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做出临阵脱逃、跑到一边去玩乐这样的事情。她之所以先责备一番,无非是想做给在场的那些官员们看,让他们知道她对这种行为的态度是严肃的。
待责备的场面结束后,徐妙云这才平静地问道:“说吧,你这么急匆匆地赶来,到底所为何事呢?”
朱高炽赶忙将这几日在守城中所发现的南军的那些怪异行为一五一十地全部告诉了徐妙云。
徐妙云听完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她当机立断地下令道:“世子,你立刻与布政使张大人以及各级官员一起,动员城中所有已经成年的壮年男丁,让他们加入到守城的队伍中来。这样一来,我们的将士们就能够轮流休息和调整,保持更好的战斗力。同时,对于所有被征召的男丁的家属,如果他们不幸战死或者负伤,都将享有与士兵同等的抚恤待遇,他们的家属也将由我燕王府负责赡养。”
实际上,徐妙云之所以能够如此坚定地说出这番话,背后承受的压力绝对不容小觑。要知道,如今的燕王府已经与朝廷分道扬镳,其日常开销完全依赖于过去积累下来的余粮以及目前实际控制地区所收缴的赋税。而维